说这种蘑孤奇怪,是因为它长着深绿色的菌帽,雪白的菌杆子,从菌帽下沿长出一圈细致洁白的网状裙子,一直垂到地面,在枯黄的竹叶间,它像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一般,一尘不染,异常吸人眼球。
见到这一丛蘑孤,陈凌惊喜异常:“哈哈哈,哎哟,还没采过这么新鲜的竹孙呢,今天有口福了啊。”
这竹孙号称可是草八珍之一,能名列山珍的,无一不是美味。
便是他们这些靠山吃山的山民,有时候也不好寻摸到。
陈凌吃过寥寥几次,哪怕只是单纯煮汤呢,就十分鲜美,让他至今难忘。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东西不像平常蘑孤的那种在野外随处可见,一找一大片的。
竹孙大多生长在竹林深处。
另一方面,比较奇怪,本地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这玩意儿能吃。
就跟狗奶蜜一样,大人小娃去吸食它的蜜,却不知道这是一味药材,叫地黄……
“好东西啊,正好家里还有山驴子肉,山珍配野味,啧啧啧……”
陈凌擦擦口水,开始蹲下来采摘这丛竹孙。
这一丛竹孙,有十多株,太小的陈凌没采,最后采下来十一株。
陈凌觉得太少了,就分了两株到洞天。
同样是在茅屋跟前的竹林种下去。
催熟、培育新株、扩散……
统共摘取了三十多株,可以耍着花样做几道菜了。
竹孙配山驴子肉,竹孙炖鸡等等……
这个也不怕保存不了,把竹孙晒干就行。
下山回家后,陈凌选了几株清洗好,从小水塔取来一块山驴子肉,切成大块放入锅中,用来炖汤。
刚采摘的竹孙,自然是回到家就下到锅里吃上,才不辜负这番鲜美。
再把扛回来的枯竹噼开,放进灶膛里烧火。
很快水煮开后,一股奇特的清香味就从厨房飘了出来。
连睡梦中的王素素都闻到了,揉着眼,打着哈欠走到厨房里来。
“阿凌你大早上又鼓捣啥吃的呢?这么香。”
“醒啦?”
陈凌正用炒锅在小灶上煮挂面,闻言转过头来微微一笑:“看看这样子的蘑孤你认识不?”
说着指了指一旁桌上的竹筛。
王素素往里一瞧,看到竹筛里的蘑孤后就惊讶的圈起了红润的小嘴:“这个我见过,这东西能吃吗?山上竹园里好多,我小时候还以为是狗尿苔之类的,长得怪怪的,都用脚踢烂了。”
“噗,用脚踢烂了?”
陈凌顿时无语,“这可是宝贝,常说什么山珍海味、山珍海味的,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山珍,你待会尝尝就知道了。”
王素素走到锅边,吸着小鼻子嗅了嗅,歪歪脑袋看向他,“嘻嘻,不用尝,闻着这个味道我就知道很好吃的。”
说着过来垫着脚敲敲他脑壳:“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大早起来,就跑山上去了,连狗也不带。”
要不是肚子隆起来了,就这姿态模样,还跟一个小姑娘一样。
陈凌看得心中熨帖,眼含笑意,“睡不着了嘛,起来瞎转悠一圈,我看你睡得正香,也不敢吵醒你们,还是把狗留在家里看门比较好。”
“哼,还不是你,昨天晚上非要折腾……这才将将够五个月,还不牢靠,你也不听,不然我早起来了。”
王素素又气又羞,还好现在老夫老妻了,也不至于脸红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天生骨子里的羞涩和放不开让她依旧脸色发烫,转身说去把睿睿抱下来吃饭,就匆匆走了,生怕陈凌再说出什么疯话来,太露骨的她可听不得。
一听就心里发酥,身子发软。
陈凌瞄着媳妇越发丰腴窈窕的背影,嘿嘿一笑,把煮好的挂面捞出来,分到碗里。
他和王素素两大碗,睿睿小半碗。
添上葱花,咸菜沫,豆角沫,盛上两勺子竹孙汤,往面上一浇。
汤色晶莹剔透,满室清香。
再捞几块红润饱满、色泽鲜艳,没有一丝肥肉的山驴子肉在碗里。
那滋味真是绝了。
山珍配野味,哪怕是就着普通的挂面,也好吃的教人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睿睿昨天玩得太高兴,早晨比王素素睡得还沉,往常七点钟早就起来了,今天还呼呼大睡呢。
但是被王素素抱到厨房后,闻到香味顿时精神无比,勺子快子都不用,也不用爸爸妈妈喂,自己下手抓肉、捞面吃,吃完捧着碗让陈凌给他盛汤,比小狗子的胃口还大。
陈凌两人则是吃完挂面,单纯喝汤,又是别有一番滋味,甚至滋味更胜之前。
一家三口吃美了。
还给二老与王真真剩了半锅。
今天周末王真真也不用去上学。
等他们过来吃就行。
……
饭后,陈凌准备物色两只羊今天杀了。
放到小水塔中吊着,大舅哥他们来了就能吃。
这时,王存业和王真真带着睿睿外头玩去了。
王素素和高秀兰娘俩就在院子里摆着簸箩,鼓捣些碎布头。
这些碎布头是用来粘鞋底、做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