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带着真真才多大点事,以后你外孙、外孙女生下来,有的是烦你们的时候哩,到时候我跟阿凌难道也给你和爹交钱,交伙食费吗?”
高秀兰听到这话,眼眶就是一热,差点落泪:“唉,你这傻闺女,爹娘给你钱花,这不天经地义嘛。”
说着,就见女儿皱着眉头把钱推过来,老太太便揉了揉眼,无奈笑道:“好好好,你不要,我给俺大外孙攒着……”
母女两人说着,院外传来童稚的喊声。
“爷爷,奶奶,我回来啦。”
高秀兰一听,连忙起身:“是东东啊,快进屋来。”
然后对王素素笑道:“你二哥、二嫂回来了,走,咱们迎迎去。”
……
中午,陈凌和老丈人,带着小姨子、小侄子回到家后,院子里正热闹。
一个梳着单马尾的微黑发胖的妇人正拉着王素素笑谈着什么,身后是乱蓬蓬头发的汉子,身材壮实,宽额长脸,满脸胡茬,个子比王庆文稍矮,浑身衣服沾满土灰,和高秀兰还有一个黑瘦的小男娃站在一块给马喂水。
同时笑着听王素素两人说话,笑得眼睛都没了。
“哇,二哥、二嫂,我可想你们了……”
王真真进门见到两人,立马欢呼一声跑了过来。
“哎哟,真真,跟着你姐姐吃胖了啊。”
王庆忠哈哈笑着,随后见小妹蹦蹦跳跳的伸着胳膊,哪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忙摆着手说道:“不抱了不抱了,二哥刚回家,身上脏。”
大哥王庆文太过正经严厉。
虽说王真真在风雷镇上学,时常跟着大哥吃饭,有时候也会跟着哥哥嫂子住两天,但她是不敢在大哥跟前闹腾的。
家里,只有二哥王庆忠她不害怕,从小到大,王庆忠每次回来先抱她,有了孩子也一样,对这个小妹宠得很。
王真真是习惯了。
二哥不抱她,她转身去找二嫂,又去找另一个小侄子玩闹。
跟个小野马似的。
“爹。”
跟小妹说完,王庆忠便走上前帮王存业拿东西,然后对陈凌笑着点点头,问道:“你们去抓到蛇没?”
“抓到了,引蛇药好用的很,以前没见识过这东西,吓我一跳。”
陈凌的话,让他大声笑起来:“哈哈,这次在家多住些日子,我天天带你去山上玩。”
“好啊。”
陈凌满口答应。
这个二舅哥是个好脾气,忠厚老实,几乎与老丈人王存业是一个性子。
陈凌听王素素说过,同辈的人,甚至小辈的,欺负他二哥老实,喜欢占他便宜,前些年让二哥帮忙给带点粮食连钱都不给,不是一个寨子低头不见抬头见,就是从小一块长大,或者同学朋友啥的,二哥开不了口去要。
这样时间久了,一年到头自己挣不来钱,搞得夫妻俩也是经常吵架,后来才慢慢学的滑头一点。
“东东,过来叫姑父。”
王庆忠把黑瘦的小男娃叫到跟前,这孩子比小通通年纪还小,大眼睛,小脸蛋,干巴巴的身子骨,活脱脱一个小猴子。
他倒是乖,也比小通通胆子大,抬起头给了陈凌一个大大的笑容,叫了声姑父。
这时,二嫂郭新萍也过来说话,她就是普通的农家妇女,三十岁,宽鼻阔嘴,面膛微黑,和王庆忠很早就结婚了,但是生娃比王庆文还要晚一年。
打过招呼,高秀兰搬着竹椅矮凳让大伙坐下说话。
“刚和素素还说哩,这次出去往东来着,跟你二哥差点走到你们长乐乡里……”
二嫂说道。
陈凌惊讶:“这么远啊,东东也跟着?”
“没,送我娘那儿,跟他外婆住了阵子。”
郭新萍说完。
王庆忠也说道:“凌子,我听哥说,你们今年种了花生黄豆啊,收成咋样啊?”
干什么眼里就有什么,二舅哥这粮食贩子没说几句就问到了这个粮食上面。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还行,一共是种了五亩多地,黄豆算下来,每亩地两百九十来斤,花生稍微多点,每亩地有个八百多斤吧……”
陈凌回想了了下:“大概是这个数。”
“这可以啊,秋花生秋黄豆了,能有这收成,相当不赖了。”
王庆忠跟媳妇对视一眼,对陈凌竖起大拇指,微微叹道:“到底是你们那边的田地好啊,俺们这边的山地收成差不说,种出来的粮食质量也比不上外头的。”
“卖的啥价啊?”
“卖的什么价格我还真记不清了,素素你记着么……”
陈凌看向媳妇,倒不是记性差,是这事儿他真没往心里搁啊。
王素素果然还记得,连磕巴都没打,“花生两块八,黄豆两块九毛五。”
“二哥,这价格有没有卖亏啊?”
王素素有点担心。
“亏?好家伙,你们应该是价格最高的那半个月卖的吧?现在下面的货快收完了,根本找不到这价格了。”
王庆忠鼓着眼睛一拍大腿,大声叫道,“这要是还算亏,别人那都没脸说赚到钱了。”
这时二嫂郭新萍习惯成自然,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