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盖上。
就这样牛车慢慢悠悠继续前行着,从清晨六点出门,直到将近下午两点钟,风雷镇终于在望。
“阿凌你快看,快看啊,风雷镇到了。”
王素素戴着粉头巾,向前张望着,指给陈凌看。
其实说到,还没彻底走到,现在能看到的只是风雷镇的石碑,竖立在一道山峡口之前,差不多两人高,古朴圆润,很是巨大。
山峡口后面还有一段路,走完这段山路,跨过一道大桥,就是风雷镇了。
镇外有一条大河,非常宽广,但并不算湍急。
风雷镇便是依山伴水而建成的。
这个小镇历史十分悠久,虽然自古归属的省份时常有变动,但由于地处偏僻,山依于水,水环绕着山,处于南北交界,各路马帮、船帮,频繁途经此地,常年有匪盗兵患。
这样的地方,自有它说不尽的传奇,讲不完的故事。
“哎哟,里面路也修了啊,不错不错。”
陈凌打眼望了望,以前这段路老难走了,“真真快醒醒,快到老家了啊。”
“哇,是到镇上了呀。”
小丫头立马揉着眼睛坐起来。
见到镇外的石碑,高兴的跳下牛车。
带着黑娃小金两个跟在牛车旁欢快的小跑着。
离家越来越近了,看到一处处熟悉的景物,真是开心啊。
王真真领着狗跑来跑去,很快又不老实了,从前面跑回车旁叫嚷道:“姐姐,姐夫,我先去镇上把哥哥喊出来吧,好不好……”
王庆文大部分时间不在寨子里,他是老师,媳妇也是老师,平时一家子就住在风雷镇中学的。
王真真从小经常跑过去玩,很多老师还有看门的都认识她。
“去吧,下午快上课了,也不知道哥哥今天有没有课,你先去看看吧。”
王素素想了下,见妹妹满脸期盼的样子,就点答应道。
随后见妹妹一刻不停的转身带着狗跑出去,又忙喊道:“过桥的时候慢着点。”
“知道啦。”
就这样,陈凌两人赶着牛车登上桥的时候,就见到桥的另一头,大舅哥王庆文已经步履匆匆走了过来。
后面跟着蹦蹦跳跳,彷佛不知疲惫的小丫头,还有吐着舌头,到处嗅着撒尿的两只狗。
“哥,我们回来了。”
王素素见到大哥激动得很,挥着手从牛车上下来。
陈凌也跟着下来,持着鞭子站在一旁。
“回来好,回来好啊,家里老早都准备着,全是新姑娘的东西,爹娘为这都盼了两年了,就为了等你回家……”
王庆文来到跟前,笑呵呵的对妹妹道。
然后又对陈凌点头笑笑,拍拍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
“你们给我来信,也不说是哪一天过来,还以为你们初一上完坟后就来的,头几天我真是吃了饭下了课就往码头跑,结果也见不到人影,让我真是一阵好等。”
王庆文在前引着路,下桥走入小镇,“我先带你们吃饭,赶这么远的路,肯定饿了,咱们边吃边说。”
陈凌跟着媳妇应着,不断打量这处古色古香的小镇。
一条青石板的老街,南北悠长,有的地方常年踩踏,已变得极其光滑,街道两旁大多数是古朴的明清建筑,小宅院、白墙黛瓦、乌漆木门,虽然透露着斑驳寥落,但绝对属于极罕见保存完整的古镇。
依山傍水,景致秀丽,陈凌心里暗暗想:怪不得后世称之为北方的江南小镇,即便现在还没发展旅游,大肆改造,这原本景观就够有那种江南韵味的了。
由于不是逢集的日子,两旁也没什么摆摊卖东西的,都是些平常的老百姓,出入走动,或和王庆文打招呼,话两句家常。
其实结婚前,陈凌来过这边两三次,那时候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特殊。
现在有了后世几十年的记忆,反倒觉得这个地方弥足珍贵起来。
让他惋惜的是,今年水灾的缘故,致使很多地方重建了,而且是彻底拆除。
没办法,现在这年代觉得自家的玩意儿不是宝贝,都一心想着盖上小洋楼才觉得气派。
越往镇内走,越明显。
陈凌欣赏着建筑风格,王素素则跟大哥说着话。
王真真这个小丫头不见大哥想念的很,见了又觉得烦,这时因为胡乱跑被王庆文抓到跟前一通训:“就知道胡闹,待会回家当着爹娘的面再不老实,到时候有你的好。”
把小丫头训的愤愤不平,抓起黑娃脖子上的毛发,指着王庆文的屁股小声念叨着:“咬他咬他”。
黑娃吐着舌头憨憨的看了她一眼,甩了甩毛发,跟没听懂似的,跑到前面在当地土狗面前耀武扬威去了。
它又不傻,自己人哪能下嘴咬。
“我们镇上是二七逢集,等过两天再来吧,别看比你们乡里地方小,这边走船的多,也很热闹。”
王庆文领着他们走进一家小馆子,号称码头八大馆之一。
顾名思义,拿手的就是码头菜。
马帮和船帮吃的码头菜,要的就是物美价廉,量大管饱,且多为下酒菜,这样的大鱼大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