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男子一把抱起小女孩,从屋内跑了出来,只看到一侧的墙头上的黄土在窸窸落落的往下洒落。
他双眼中露出无比的怨恨神情,收回视线后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小女孩眉清目秀,脸上还有些无尽的疲惫和惊惧,此时在爸爸的怀里有些迷糊,看来是太累了。
男子三十多岁,一头乌黑的头发竟然有半米长,胡乱的披散在后背,他身上随意的穿着一脚肥大的衬衫,下半身只有一条黑色的内裤。
本来凶厉的表情在和女孩对视的时候露出深深地关切和爱意。
他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紧了紧怀里的女孩,紧走几步竟然一下跳过了一人多高的院墙,径直奔着村落的边缘跑去。
男子带着小女孩离开了,董晓却将那好不容易在后门走出来的年轻人按在了地上。
年轻人面如死灰,他以为那男子去而复返,心道自己死定了。
可耳边却传来了一个低沉好听的女声。
“别乱叫,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
年轻人欲哭无泪,这又哪儿来的?自己这倒霉催的,开始的时候就说要离开这南山村,可老爹好吃懒做了一辈子,知道外面世界的可怕以后根本就不想走。
这里虽然相对安全,但有些事儿他是接受不了的。
就在前几天,老爹和几个人去山里抓山鸡,然后就没再回来,一起去的几个人都说遇到了怪物老爹和另外一个老爷子被分尸了。
当时回来的几个都是年岁不是很大的,也都是个个挂伤。
这小子心思活络,在末世里也算有良心的人,本来经历了老爹这件事儿已经把他压抑已久的不安和惶恐全都加倍放射了出来。
打算最近有外出活动的时候直接逃离这里,就算死在外面,也不想再这么苟延残喘倍受煎熬的活下去。
在经历了昨天那对父女的事儿后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董晓见他被自己按住后竟然情绪激动,呼吸非常的急促,并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这时候越是着急对方越说不出话来。
等到他终于缓解了一些后说:“你刚才在屋里说的还有一个人,那人是谁?”
“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现在怎么样?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年轻人刚说完就看到这位美丽的姐姐皱眉抬手,以为要打他,连忙继续说:“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更不知道人在哪儿,我只是在村子中心的诊所经过时无意间看到了窗户里的情况,不过…”
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董晓凝视着他。
他咬了咬牙说:“恐怕凶多吉少,这地方…不是人该呆的地方,姐姐,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如果今天没有这件事儿我也要逃走了。”
董晓并没有理会他,继续说:“带我去那个诊所。”她刚说完话,就听到院落外面再一次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走!”
董晓一把拉起他,发现他小腿的伤口已经发生了腐败的现象,只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无法正常站立了。
她在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红色的粘稠液体。
倒出来一点擦了上去,小伙子疼得倒吸凉气,但他似乎也不想两个人被外面的人发现,极力的忍耐着。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自己的腿竟然不是那么疼了,尝试着在地上点了点,虽然还是很疼,但可以承受得住,已经可以借力行走了。
他回头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心的朝着西边的房山走去。
董晓见他的反应眼中露出了一丝狐疑,看来这小子并不是说谎,他真的想离开这。
末世中可以温饱就已经是人上人了,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可怕或是抵触的东西,让他宁可舍弃这些也要离开呢!
董晓不知道,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跟在年轻人的身后手中的匕首并没有收起,在这个末世中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她不会因为这个小伙子的表相就放松对他的警惕。
两个人在西边的房山翻过院墙去了隔壁的院落,里面没有人,之前的那个院落中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董晓示意他继续带路。
他试着走了走,发现腿上的伤已经不怎么影响正常的走路,他点了点头没有多废话一句,直接在后院门出去,左右顾盼了一会儿示意董晓跟上。
作为一个特异能力者,她的感知能力是普通人没法比拟的,这村落里异能者是一定有的,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看到一个。
他们看到几拨来往的人群,这些人三五成群,应该是在寻找那对父女。
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十几米外一座和这里环境很不合群的建筑出现在那里。
这白色瓷砖镶贴的房子有三十几米长,正门的中间还贴着一个油纸制作的红十字,月台有一条往下通到平地的台阶,上面都是白钢扶手的护栏,正有一个身穿深绿色长袍的中年人和一个穿着帆布衣裤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竟然戴着一个铁灰色的金属面具,看不到他的样貌,但双眼十分有神。
在董晓看过去的瞬间,他的眼眸仿佛往这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