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流出水来，她以前从来不知道人的眼睛还会有液体藏着。

可今天，她似乎明白了，胸口里隐隐的痛让她觉得这比从前没常识过得身体上的痛苦更加强烈，她感觉自己喘不上气，用力的锤打胸口想要缓解那让人窒息的痛苦，可双眼中流出了更多的泪水。

虎人侧过头看着她泪流满面，瑞安娜转过头也看着它，它的嘴角抽动，里面还不断有血水流出，却露出了一个让瑞安娜更加痛的笑容。

她站起身来仰面朝上，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大吼，虎人迷离涣散的眼睛突然露出了一点流光，它看到她的身体竟然有蒸汽升腾。

它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因为，就在瑞安娜的后面，植被正剧烈的摇动着，有东西正在快速靠近。

它挣扎了几次还是没能起身。

果然，一小群牛头怪闻声而来。

虎人双眼中也滑落了一滴泪。它悲怆的看着瑞安，口中竟然发出了人类才有的声音：“既然没有终点，那我们就选择结束吧！”

瑞安突然回头看向它。

“你可以说话？”

虎人同样愣在了那里，它竟然可以说话了，抬起爪子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一滴晶莹的泪水挂在它的爪尖。

它脸上出现欢喜的样子，可随后扑面而来的牛头怪让它感受到了加倍的绝望。

它心里苦涩。给了我希望，却为何加以更大的绝望！

牛头怪扑过来的时候，它看了眼瑞安娜，然后就要闭上双眼。

然而就在它即将闭上双眼的时候，它看到那个弱小的身形几乎同时扑向了它。

瑞安娜终于明白，那种撕心裂肺的感受来自于她的灵魂，她已经不是天脑星的瑞安娜，她成为了传说中的弱小人类。

人类，母亲说到过的人类，并不是她们一样的人类。

可，这才是我想要的样子。她突然有了这样奇怪的想法，然后…

她奋不顾身的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虎人，就像它护住她那时候一样。

虎人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他们就要死了，可他也明白了，这不就是自己寻找了不知多少年的希望吗？

虽然这很可惜，但…这总比一直没有希望的活下去要好！

他不记得自己来自那里，他死过很多次，可每次都会活过来，这次，他成为了虎，活了五年。

他知道，这次死去将不会再复活，因为…他恢复了记忆…他流出了眼泪。

“你…也和我一样吗？”他被她砸的龇牙咧嘴，却还是这样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