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请先屈尊小住,容吾思忖一番,再复你,如何?” 向戌按下了那份《华氏族谱》,冲着 手下人自然明白,立即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王丹也不好太过坚持“赖着不走”,只好施礼随行而出了门去。 “吾要休息,宾个都唔见!” 关好房门,向戌拨亮灯花,仔细端详起这份《华氏族谱》,从其装帧来说,的确是华氏一族所有禾山所产的青竹所制的简卷,平常人,就算是仿得字迹,也仿不了这种华氏专有竹质。 这一夜,灯火未灭。 被安排到客房休息的王丹,更是一夜无眠,他一方面担心自己偷跑掉的事实,会很快被人发现,更怕《华氏族谱》的丢失,会让家人增加被加罪处死的可能。 而混进宋国都城的羊斟,也由四处“造父”商队各种眼线传回的消息,总算是锁定了关押羊流儿他们一家人的准确地点:华氏宗祠。 这些“眼线”知道是“召将军”亲自来了,这才将早已探明的消息,一点一点儿地往外面蹦,好掩饰自己在宋国拖延时日,久久不回传信息,是因为在此处接受了其他生意,耽误了主业的缘故。 羊斟也清楚,心中虽然有气,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全部释放出来。 他在等,等到自己设定的目标都完成之后,再去找这些贪财不义的家伙们,秋后算账。 华氏宗祠的位置,位于城南郊区,附近全是密林,只有一条官路相通,入口处还有专人设点把守,除了像王丹那样的高手以外,普通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进出出,哪怕是于半里外靠近,都不太可能。 但是,羊斟不是普通人。 他是一个敢把华元送到敌军阵营的首席御师;是为郯国征战疆场的召将军;是一个无数次和脑海里那个声音一直不断嘲笑他只不是一个“小人物”而不断抗争的,心志坚韧的人。 羊斟并不打算偷偷摸摸的进入,他要“大大方方”被请进去。 从“造父”商队带来的一坛坛上好的黄酒,连同大批腌制得喷香的囟肉,被安排送给了守卫“华氏宗祠”入口的官兵。 本来守卫这活就枯燥乏味,再加上这“看活人”、“看死人”的活儿一起干,荒郊野外的,除了偶然飞过的飞鸟和林中低吼的野兽以外,看守们早都烦闷得要死。 而这些美酒好肉的到来,守门官兵首先是装作正经地盘问了再三,原来,这些人是想拿下修缮祠堂的工程,但又不知如何去谈,就来和他们“找例”。 “修缮之工,每年都乃官奉官派,今年如何多了这许多陌生面孔?户籍落来先!” 守卫的小官,虽然职位不高,可是在这里,他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儿,所以,平常里看到眼里的“官威”、“气势”,他学得很像,范儿也拿得有模有样。 “好好好,请大人查验!” 呈上的“户籍”证明材料里,夹着重重的银锭,守卫小官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些银锭,“丝滑”地溜进了自己的袖囊中,然后又脸不带变色地把“户籍”材料卷成一卷,故作愤怒地抛在地上,骂道: “咩世道啊!他国灾民,吾国尽收,落籍如此潦草,连姓氏名谁,都写得不清不楚!按例,你等入宋不足一年,信用未验,本不该将此等重大工役交俾你哋去做;但系念在生计艰难,你哋又冇咩他技可立足,要不,就先俾一小段路,你哋做着试试先,若功夫了得,速度亦可,吾自可向上呈报,交俾你哋更多嘢去做。” “谢大人仁慈!吾哋一定好努力,做个样俾你眙下!绝不会令到你哋失望!” 这一番交涉之下,“造父”商队顺利拿下了“通行令牌”。 羊斟他们接下的第一段活,是修路。 试验段:正是从入口到居中“小海子”———一处池塘路段的第一段青石板路。由于年代久远,这路上的青石,已被风化、雨蚀、车压、草覆和小动物打逗,加上时不时来点地震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变得破损得七零八落、高低破落,进出的车辙压出的两道印子,也都被碎石杂草盖得满满当当的,很难辨认出来了。 行伍出身的“造父”祐队,变身为“修路”的劳役,很快就显示出了与众不同的素质:这路修得又快、又平,分工、组织,也是井井有条,分毫不乱。 照往常,修这样一段长达近半里路的石板路,往快里说,怎么也得干个三个月,还算快的;可是这批“新移民”,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完成了,并且质量一流,验收起来,毫无可挑剔之处。 凭借着杰出的“试验路段”作品,不出意外,羊斟的“造父”建筑队,顺利拿下了整个华氏宗祠的全区道路修缮工程。 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