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只是“男主人”之一。
真正的洞主,却是这个从不飞出去的“黑石头”———母鹰。
它不是不想飞,而是,不能飞。
只到小鹰调皮,拼命从母鹰的双翼下挣扎要出来的时候,真相才露出来。
只见几枝黑羽,竟然十分轻松地掉了下来,露出了肉乎乎的红肉底色。
想不到,这只母鹰身上的的羽毛,全是粘上去的!
而掉了毛的母鹰显得非常局促不安,就象是一个被人突然扯掉遮羞布的少女一样,立即转了一个圈,从身后去寻找弥补的材料:在它的身后,有着厚厚的一堆黑羽,她赶紧叼起一根,往旁边的一处粘乎乎的地方放好,自己贴身上去,就把它粘到了自己的翅膀上。
而这些备用黑羽毛,都是她的男朋友们,那些“男主人”们主动贡献的。
虽然粘羽毛对她来说,应该是一个常规动作,但掉落的几枝所能显示出来的肉身轮廓,已经十分明显地表明:她现在,只是一个巨大的肉团,或者说是生产机器,却不再可能飞翔了。
离开这个洞,她会死。
而这些“男主人”们,却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为她觅食,供养伺候得无微不至,就象是他们的女王一样。
尽管,失去羽毛的她,已经变得无比丑陋———在人类眼光里,是丑吧!———可是在这些“男主人”眼中,她吃得越胖,就越迷人!不对,越“迷鹰”!
她的叫声,具有一种魔力,让他们都乖乖地,甘心情愿地为她做一切。
“呼呼!”
扑腾腾的,洞口又飞进来了一只强健的巫鹰,他们先在洞口打了一架,各自掉落了几根碎羽,又听到了一声母鹰的啼叫,这才收了手,缩着脑袋,叼着从对方身上争斗时拔下的黑羽,送到了母鹰身后那堆“羽毛备用库”里。
它们这种奇怪的表现,让石宝山和白哈巴都看得的目瞪口呆,搞不清楚状况。
两只新出生的小鹰,自然也成了这两只“男主人”的关心重点,它们上上下下地点着脑袋,凑近了小鹰,想用自己的喙去碰碰那两个黄黄嫩嫩、大张着要吃的小鹰喙。
母鹰又一声叫,两只“莽夫”都缩回了脖子,互相转着脖子扫了一眼,两位都明白:自己没有带食物回来,哪有资格看宝宝?
于是,它们的“食物”———石宝山和白哈巴,都开始瑟瑟发抖,就怕这两只鹰会找到正躲在石头后面的他们。
越怕就越来,这两只鹰的听力哪是他们所及的,只一声“呼”,两只小猎物就被它们一鹰一喙,给叼到了母鹰面前。
石宝山把眼睛一闭,心想:“完了!死定了!”
没想到,他所等到的,并不是一阵熟悉的“穿刺痛”,而是一个“亲面吻”!
母鹰很温柔地紧闭着尖利的喙,给他们俩人来了两个“蹭脸杀”,并没有向这两块“肉”下口。
又是小鹰的一通稚嫩的啼叫,把这种吓人的气氛给打破了。
两只巫鹰都大扇着翅膀,似乎是在欢庆什么。
只见这只母鹰,把两只正在大声喊“饿”的小鹰往他们俩身边拱,那意思,是让他们来哺育它们?
石宝山战战兢兢地慢慢探手过去,捧起了其中的一只小鹰;而另一只,则被白哈巴终于如愿以偿地捧抱在自己两手中。
“真奇怪,咱们直接去碰,她就不肯;这会儿,被男朋友们弄来,就送给我们的!”
白哈巴很是开心,转脸小声对着石宝山讨论着这只母鹰的态度怎么会有180度的大转弯。
“那会儿,估计她刚睡醒,没思想准备!”
石宝山第一次和小鹰这么近的距离接触,也是开心得不得了。
“可是,宝山哥,咱们也没啥东西喂它们呀?怎么办?”
白哈巴犯起愁来,小眉头还来了一个小“蹙”形成的小疙瘩,态度单纯而真诚。
“嗯,总不能割自己的肉喂这些‘小祖宗’吧?让我想想办法。”
石宝山一边小心翼翼地捧好小鹰,一边暗自观察着那两只巫鹰的动静,生怕哪个动作做错了,就被它们现场扑杀。
正在他们捧着小鹰举也不是,放也不是的时候,从洞中传出一个女声。
是的,是人声!
“抱进来!”
石宝山吓了一跳,很快就镇定下来,于是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护住掌中的小鹰,往洞里循声走去;白哈巴有样学样,亦步亦趋,紧跟其后,不敢落下。
洞里的空间,越走越大;但脚下,仍然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没有个定数,石宝山尽量保持着身体平衡,不让自己在半途中摔倒,要是把手中的“小祖宗”给摔了,肯定要小命不保。
左转右转,有风的指引,在黑暗中,那个“女声”是唯一的指向标。
“原来,做个盲人,是这么痛苦的事啊!”石宝山悄声嘀咕。
“是啊,啥都看不见,真可怕!那咱们还去吗?”白哈巴也小声应道。
“不去,咱们有退路吗?”石宝山也很无奈。
“那好吧!”白哈巴说,“只要跟着宝山哥哥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石宝山和白哈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