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好意思啊!惊着你啦!”
“无妨!”
浑夕把王丹的衣服递还了过去,另一手接回了自己被王丹烤干了的衣服,那是一种干透了,带着火的余温的温暖。
王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放下心来,说道:“唔烧啦!”
“也唔知华喜大人系唔系已经安全返宋着!希望一切顺利,大公子也好!”
浑夕还是对羊斟相当牵挂,毕竟他作为他的御术师傅,这突然离开了,心中还是相当不舍。
“唔塞担心,斟儿自小多迁,虽不算玲珑八面,倒也是一个会博人中意哋仔。”
说实话,这样的返卫,对于两人来说,相当“窝囊”。在王丹的“受聘史”以来,这可是第一次“失手”,让他颇为懊恼;而浑夕也有同感,白辛苦一趟不说,还差点病到把命撂到半路上,这简直太不像他了。
原本返卫的路途并不容易走,加上这两个,一个腿伤未痊愈,一个发烧烧到身体虚脱,又感染了疫病,一边走,一边想尽办法,就地取材,在山上采些柤离子经教过他们的一些青蒿草药来吃,磨蹭碾转了近半个月,才算是只剩下半条命似的回到了卫国。
等他们回到卫国的时候,没有人能认得出来他们。简直是两个乞丐一样的模样了,加上那两身楚服,宋楚彭城之战的结果,已经传到了卫国,谁都知道卫国人与宋国人是同盟,便视楚人为异己,这楚人要饭都要到卫国来了,自然连进门都困难。
好在只是一件衣服的问题,王丹与浑夕本可凭借两张被城门官所熟识的脸,就可以顺利进城,可是这次他们使命没有完成,自觉很是丢人,就特意不把脸面清洗干净,而是又顺了两套卫服,以贱民的身份,凭借口音,悄悄通过了城门卫士的检查,往家里赶去。
当熟悉的家门,已近在眼前时,王丹突然停住脚步,拉住浑夕说:“我谂,吾哋先唔返屋企,揾处闲屋,小住数日,待休整至可以见人,再返,顶嘛?”
“都得!你话顶就顶!”
浑夕没有意见,毕竟一身疲病,贸然返回,怕是会给家人带去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先调整休养一下,再回比较好。
王丹远远看了一眼自己的家门,虽然心神早已飞了进去,可是理智告诉他,忍住。
他们所找的屋子,离柤离子的药店比较近,毕竟休养疗伤这种事,放他那儿整,要比回去让羊流儿来伺候,要合适得多。
这边柤离子,自从上次毁树之后,就和王丹心中有了隔阂,总觉得是别别扭扭,就算是羊流儿趁着王丹和浑夕不在,力邀他几次来府上一叙,他都再也不肯亲自出门,都是派人来来回回传递消息,也算是避嫌做到了极致。
他是真心不想因为羊流儿的那点小意思,而毁了和王丹的发小友谊。
而王丹,自然也不会真的在意柤离子的毁树之举。这不,真得到了自己落魄、倒霉的时候,第一时间,还是想到来见发小。
柤离子见到了两个很是狼狈的发小,也是硬生生地把“想笑”的心暗藏了起来,很是关心、积极地为两位,积极救治,还让他们退掉租的闲屋,直接就住到他的府上,这样,可以更好地照顾他们。
夜谈时分,对彭城一战的回顾,让柤离子知道了桓邕、桓驷俩兄弟的存在,尤其是当王丹也谈及了桓驷硬要认羊斟当自己的侄子一事,他心中也是微微一颤,并不多言,只是一个劲儿地劝王丹,是他多心了,怎么可能就凭一席虚言,无凭无据地,就不信自己的孩子了呢?
面对柤离子的大力劝解,浑夕一言不发,他只是冷静地盯着柤离子的表情,想从他那特别夸张、积极的说辞中找到一些线索,一种态度,似乎不是在为桓邕、桓驷开脱,而是在替自己辩解似的。
王丹是信了,他完全相信柤离子的劝导,坚信自己没有被“绿”。
这边家中,有王昶在身边,羊流儿心中也满满的当娘的快乐,毕竟谁在自己身边长,就感情越深,对于羊斟,她竟然可以,当作没有过一样,但偶然想起来,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就特意提醒自己要经常念叨:
“只盼斟儿可以好好的,至重要:健康、平安,就好!”
终于,王丹和浑夕,都已被柤离子调养得好了七、八分,可以有模有样的回去见人了。
羊流儿一直有收到王丹“寄”来的信和东西,也都“知道”一切都好,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自此,生活一切恢复正常,幸福又重新回到了王丹、羊流儿身边。
成年后的时光,总是很慢,如果没有孩子们一年一个样的变化,在证明着时间在飞逝,王丹从镜中,都看不到自己与十年前,有任何不同。
光阴如梭,王昶长成了羊斟去宋时的模样,也变得活泼多了。
“父亲,何时带吾去宋国,和斟儿哥哥玩啊?”
“你且把琴练好,待宋国华喜舅爷爷来信,吾哋就可以去见佢啦!”
王丹从华喜那里知道的一个关于羊斟的好消息是,他已被推荐给华元做御长的人选之一,凭借他从浑夕那里学到的御术,倒也是深得华元信任和欣赏,现在只差一步,就差不多可以定下来了。
华喜在来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