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将军,吾亦知此役艰难,早有打算。但君命既授,吾亦义无返顾,只不过,若吾有万一,吾家夫人,有孕在身即将临盆,随军同驻。彼时,万望能有所护佑。常纵是吾家将,吾留佢系夫人身边,请恕其不战之罪。”
老佐一向以智勇双全著称,尤其在谋划方面,更胜他人,此次被急派到彭城支援,本在家陪夫人待产,君命难违,又拗不过夫人担心,只好携夫人上阵,也实是无奈之极。
站在一侧的常纵握紧配剑,正想争辩请战,被老佐用力瞪了一眼,充满着生死之托的郑重,他这才只好双手抱拳向老佐和华喜施礼,表示遵命。
“华将军,对于如何攻城,吾有此计,请移步于影盘前。”
老佐率先走到了帐营木案上所摆布的彭城地形沙盘———影盘前,指着彭城的城墙,和城后的三面山体,说道:
“华将军请看!此城三面环山,一面开阔,易守难攻,吾方攻城月旬,死伤大半,仅靠硬攻,实属送命之策;地形虽无益于吾方,但守城者,终乃人为,吾等应以攻人为主,而人心所向,方为胜败之要。吾谂,吾方应有此法:明里佯攻,鼓噪大作,但靠近即退,意为消耗其城中箭粮,暗中合用间术,遣可离心背念之人,攻其守将之欲,填欲若可,里应外合,应有胜算!”
说完这些,老佐又指着两侧的山丘密林,补充说道:“另,吾方应选十数勇锐善攀擅射兵士,换民装,从山路潜入城中,揾到桓邕,伺机夺其首级,亦可成事!”
“老将军所讲‘擒王’之计,吾甥王丹前日入,已反被擒;其子斟亦已入城,生死不明。唉!”
华喜说到王丹父子,心痛皱眉,一脸忧伤。
“如此更需派人相助,救其父子啊!”
老佐坚持自己的三重计划。
“也好,不过,对方门将乃桓邕亲弟,怕是用间无处啊!”
华喜对第二计,也有担忧,感觉实不可行。
“据吾所知,桓邕亲弟虽与其同为兄弟,但因楚王重兄轻弟,并不给他派城主之任,仅做城守,心怀抑郁,并非完全无隙可攻,不妨一试!”
老佐在赶来彭城之际,就已派人打探了敌方相关的一切消息。
“如此,能试尽试吧!吾方远征,粮草所剩未几,再不速战速决,仅就固守消耗,亦至多能撑十余日而矣,倾全力,尽忠为宋,哪怕全军殉国,一人不留!”
华喜抓住老佐将军的双手,不由得泪流满面。
老佐从怀中掏出一卷书信,展开给华喜,说道:“华将军莫忧,吾亦有后手:呢件系仿楚王手敕,吾已令人伪作一卷,其要义系令桓邕一系,大力征用民力,筑台修箭楼,其高需与两山平顶,并称不日将亲临检阅,眙其威力。如此,民力被损,必心生埋怨,吾等所派之间人进城,可趁势哄乱,引发民怨,配合攻城。”
“如此有心,再若攻城不下,就非吾辈不力啦!”
华喜很是激动,把这卷手敕眙过再三,问道:“顶可以将令传俾桓邕手中?”
常纵上前一揖,说道:“请俾吾此命,必达!”
“吾咁咁应承着不派你上阵嘅?”华喜很是为难的看了老佐一眼。
“呢样并非上阵杀敌,只系送信,佢即送即返,无妨!”
老佐很是信任地将手敕交给了常纵,甚为自信,他完全有能力安全来回。
常纵说到做到。
过了一日,号兵来报,说看到了彭城里亮起火光,连夜赶建高楼的民夫们,发出来的“号子”声,震破了夜空的寂静。
“好,以嘎,系吾哋嘅‘进攻’时机啦!”
在老佐的安排之下,营房中的士兵,被分成了三队:一队负责守营;一队负责佯攻;一队负责绕远偷偷入城。
“攻城”的这一队,人数最多,并且每人都配备了一备数量的火把,左、右手各持一束,日息夜攻,配以烟火,彭城市的守军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来攻,也只好不停地向城外射箭,以抵御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如此这般进行了两、三日,彭城内的守军发现了问题:自己这边消耗了大量的箭只,可是攻方却并没有多少人员的伤亡减员,似乎还有越战人数越多之嫌。
这个情况,桓邕的亲弟派人报告给到了他之后,桓邕就开始琢磨:看来,这个老将军的确不一般,用兵之术,甚为经济,要是再这样消耗下去,这边先期取得的优势,就渐渐要失去了。
正在他急得左右踱步,苦思对策的时候,又有军士来报,说城门处修箭楼的民夫开始有人起哄造反了,杀了好几个守卫。
经过了王丹一扰,桓邕大营主帅所在之处,更是加强了警戒,这次,怕是一只苍蝇也很难飞进来。
那边王丹入狱,自是吃了不少苦头,身上的旧伤未愈,又新添了不少新痕,他也是不肯认输,只要清醒着,就骂骂咧咧地叫桓邕过来,和他再单挑三百回合。
守卫把这个情况也汇报给了桓邕,他摸摸自己还没完全消肿的脸颊,只是冷笑,并不受激,吩咐道:“饿佢几日,吾眙,系你哋俾佢食太多嚟!军粮咁紧张,勿再浪费。”
“诺!”
守卫听命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