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马尕娃,今年十三岁,来自康国,爸妈都是商人,带我一起来走一趟,昨天路过这,就被抓了。”
右手小难友接着介绍了自己,说到“就被抓了”时,自个儿还给笑上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似乎这“被抓”成了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儿。
接下来,按照从前往后的顺序,小朋友们就逐个接力报上名来:
“我叫康荦山,安国人,十四岁。”
这个成功“钻木取火”的孩子的确是与他的年龄相符,又壮,又有劲儿。
“我也是安国人,叫金藏,今年十岁。”
作为被保护得好好的“夹心”小朋友组的第一位,这个叫“金藏”的小朋友,显得很是认真,仔细跟随着前一位同乡哥哥“康荦山”的格式,认真仔细地介绍着自己。
“石国人,贺灵,九岁。”
和这个名字一样,贺灵的眼神灵动,真是“实质名归”,拉着金藏的手,一边前后摇摆着,一边大声报告,似乎这是一场比较谁的音量更大的游戏似的。
“回鹘人,高车荡,十岁。”
贺灵和金藏这一前一后要“荡”上天的手,正好碰到了真正的“荡”,一个高头比他俩高大半头的“高车”小朋友,高鼻深目,五官立体,山根直挺,整个脸上都透着“英俊少年”的胚子。不过,他只是个儿高,音量并不高,报起名来,还有些畏畏缩缩的,倒是辜负了他那英武趋势的长相。
“安国人,姚当归,十岁。”
与高车荡并排的这个“归”弟弟,并没有与他拉着手,只是并排,俩从各自甩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前进,一边报上自己的姓名。
“当归,当归,你家是中医吗?怎么给你取一个中药名啊?哈哈!”
辛吾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插了一句问话。
这一直没有互动,也够干的。
“不是的,我姓姚当,归是我的名字。不是药。”
“啊?还有这种姓的,真罕见啊!姚当小弟弟,冒犯啦!抱歉抱歉!”
所有孩子都有些开心,一起起哄:“是个药,是个药!”
辛吾为自己的失败互动赶紧补一句,“现在知道了,长知识了。下一位,接着报吧!”
“我是,我是米国人,狄亚尔,今年九岁。”
“听不清,能不能大点儿声!?”辛吾在前面大声说,并非他的听力不好,其实是想让全队的人,都能听得清。
“米国人,狄亚尔,九岁!”
高车荡身后的这位小朋友,一脸清秀,更像是一个女孩子,报起自己的名字来时,更是声音小,可能他怕自己像姚当归一样,被大家笑话吧!可是,他的名字很正经啊,没啥可笑的,大家都只是安静下来,认真听他第二遍再报家门时,声音就大了许多。
这次辛吾也听出来了,这个狄亚尔就是那晚上一直在低声哭,没有睡的小朋友。
“于阗人,尉迟念德,八岁!”
大大方方紧拉着狄亚尔手的小朋友,虽然年龄小,可是嗓门一点也不小,几乎算是半喊叫着报完姓名,还得意地用他那瘦削的小肩膀,故意晃过去轻撞了狄亚尔一下,把他逗得露出了一弯月牙一样的笑脸,更漂亮了。
“疏勒人,裴文剑,十岁。”
这个叫“裴文剑”的小朋友,生就一双“剑眉”,还一脸严肃,那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样,难怪他父母会给他取这样的名字呢,长大后,说不定,他能成为一个将军!
“我是龟兹人,白哈巴,七岁。”
与“将军”并行的小朋友与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这位“白哈巴”头型独特,特别扁平,就像是笑话里常戏谑人说的:“脑袋被门板夹了”。幸亏他个头小,除了后面的两个小朋友外,倒也没有几个特别的观众。再加上他的旁边是一个看上去很没有“笑点”的“未来将军”,就算是挺可笑的,也没有敢笑出声来。
“我是曹国人,何民,七岁。”
“将军”身后的小何民,很是懂得爱惜生命,明明只拉着右边的小朋友就可以了,他偏要左手偷偷揪着裴文剑衣襟一角的布料,还不想让他发现;同时右手还拉着右边的小朋友,象是给自己在加“双保险”。
辛吾认得他,他就是那个与他同枷左边的胆小小难友。
“我,沙陀人,刘叫,十岁。”
何民的第二保险人———刘叫,用他那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抓住小何民,似乎怕这个小弟弟走路随时会摔倒似的,很有“当哥”的样子。
“我是何国人,何忆西,回忆的忆,西域的西,今年九岁半。”
这是一个更像是汉人的小孩子,一看就是读了不少书的,举止文静,报起家门来,更像是出自书香人家。
“火寻国人,火墩,十三岁。”
火墩有着一头蓬松的棕红色卷发,发量多得要炸上天似的,一边走,一边上下颤动,很象是一团火苗在燃烧的样子,真是对得起他的名字和出身啊!
“戊地国人,马申申,十一岁。”
和“火苗”并排前进的小朋友,是一位脖子特别长的机警孩子,可能是嫌自己个头不够旁边的火墩高吧,就一直拼命把脖子抻得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