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民同乐”的官办街头表演,持续了近两、三个时辰之久,直到黄昏上灯时分,这才算是结束,演出队伍在负责街道交通戒严官兵的护卫之下退去,围观的人群渐次散开,街道这才慢慢恢复了通畅。
车夫坐回到赶车位置,回首对车里问了一句:“以嘎去宾度先?‘济世阁’还是屋企?”
“返屋企。”
车厢里传来的,并不是王丹的声音,羊流儿代替回复了车夫的问题,这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其实,此时车中,只剩下羊流儿一人。
看情况紧急,王丹早已独自遁去,翻梁越栋地避开地面的拥挤,赶到了“济世阁”,并请回了他的发小兼阁主———柤离子到家里,安排好下人伺候着,交待等羊流儿一回来,就请柤离子第一时间给她医治;而他自己,则又凭借轻功功夫,再次极速出城,并在城外租了一匹快马,以最快速度返郑去寻找被他弄丢的儿子去了。
“斟儿是吾之命根,佢若有不测,吾亦无法独存!你定要带佢安全返来!”
一路飞驰,王丹脑子里全是羊流儿那句带着眼泪的嘱咐。
虽说王丹正值青壮年华,可这连续几日的不停奔波,也确实让他倍感疲惫。尤其是后半程,不仅都是荒郊野外,还全是夜路,这匹临时租来的马并不擅长夜行,面对黑黢黢的深林小路,硬是嘶鸣止步,不肯向前,不论王丹如何鞭策都不行。
“唉!顶会落到如此境地!”
无可奈何,王丹只好寻找了一棵山坡上的粗壮树木,把马拴好,再就近给马找来了一些草料,摘了些野果,给马和自己都充了充饥。坡下的小溪,也正好可以解决人马的饮水问题。
最后,上树,寻一个结实的树杈,就在那里过夜!
王丹为了不会半夜从树上掉下去,还用腰带把自己拴系好。等一切都收拾停当了,王丹骑躺在树上努力让自己尽快入睡。这种“睡姿”,并不舒服,他这一时半会儿地,还真睡不着,只顾胡思乱想,几番懊恼。
“谁都知道国君夫人一直怀不上孩子,怎么会突然了来一个太子?也不知道这个太子的生母是谁?不会就是楠儿吧!那晚……我们只有一次啊!应该没这么巧吧!?”
王丹白天在安慰羊流儿的时候说过“就算是当朝国君夫人,也不能胜你半分”,这句话,可不是出自想象。
十个月前,他接受过一个封赏很厚的任务,而东家就是‘当朝国君夫人’,活儿也很舒服,就是扮成宫人,等楠儿姑娘从国君那里回后宫后,再和她云雨一番。
推荐他去与国君夫人搭上线的,正是“济世阁”阁主,他的发小:柤离子。
同为医者,也一直想成为皇家药材的独家指定供应商,柤离子早就从御医圈里知晓,是国君自身不育,而国君夫人却在常年吃药调理,总也不能得子,这才想出了想让妾女受孕,好立他为太子,巩固自家势力的法子。
而这个妾女不是旁人,正是柤离子的妹妹楠儿,也算是从小与王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之一,被哥哥推荐进宫去的时候,楠儿并不知道是被安排了。
在柤离子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执念:想当年,他家祖上曾经也是名门旺族,显赫一时,从爷爷辈起就没落了,父亲身体不好,很早就走了,但母亲不停教育叮嘱重复其遗愿,从小他就接受了这个重大的使命:要振兴家业,重振门楣。
楠儿虽然不算美得惊为天人,但也是中上之姿,送妹妹进宫门,也是他能想到的办法之一。
至于为什么会推荐王丹,除了因为他自小与柤离子一起长大,更是因为他符合国君夫人提出的“择选条件”:人要长得像当今国君、单身、年轻、健康、有功夫更好、成功率高、无背景、对孩子无要求、无后顾之忧、同意永远离开卫国;最重要的一点是,王丹和楠儿根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也算有好感,总不至于太难为了双方。
当然,赏金也是丰厚到无以复加,足以让他去到任何一个地方,欢享余生。
这等好事,柤离子和王丹本当试探性的一聊,没想到,两人却一拍即合。
要说这第一条,说来也巧,王丹与当今国君,确有七、八分相似!这简直就是天意。
那时的王丹,刚与羊流儿陷入爱河,正满心想着,如何去郑国给她赎身,再重新开始属于他们的新生活呢!之前的他,并无成家打算,所以,多年来虽然过手钱也不少,但全都吃光散光了,并无半点积蓄,而这个难得的机会,正好可以让他解决一切难题。
更何况,与楠儿妹妹从小玩儿到大,欢爱一场,对他来说,怎么能算得上是“难”事呢?只不过,借由此得到钱财,多多少少,在王丹的心底,有那么一丝愧疚,不过,一想到他的羊流儿,也就很快说服了自己,赏金就拿得心安理得多了。
要说这些人中,唯有一位很惨,就是不知真相的楠儿,在服下了她亲哥所准备的春药之后,糊里糊涂地就被送给了国君,等回房后有些清醒了,正哭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又见到了扮成宫人的王丹,本以为他是来救她出宫的,没想到,他来安慰的方式,居然和她刚刚被“欺负”的方式,一模一样!再加上王丹长得和国君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