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夫人一向好脾气,可是今天情况特殊,也就特别心急,对这个一向机灵的贴身丫头突然说个话都结结巴巴的无法理解,就催问道。
“果的颈从右向前,全部黑哂啦!乌蒙蒙的,好吓人!阿珍似乎神智有异,佢平素至爱靓,顶能忍受,正闹着投了塘,被众人打捞,因此吵闹!”
好端端的怎么会整个人脖子全黑了呢?
向小夫人也觉得这事奇怪,又加上正在为寻找玉佩而烦恼,关键是这两件事的时间点正巧碰上了,不早不晚的,难免把这两件事,就给串联到了一起:“难道?玉佩丢失,同呢个阿珍有关?”
“管牙师父,你也一起去眙下吧!今日系郑儿、重儿的吉日,顶可以有呢种衰事发生!快点处理,无论你顶样都得,吾需禀告,吾只求吉时之前,再无他事发生!”
向大夫对发生的这一连串破事,大为恼火,把火全撒到管牙身上,让他全权从速处理。
走到院中,向夫人比向小夫人先到一步,已经在甚为恼怒地指挥着,让身强力壮的男仆们把那个让她丢脸的阿珍从塘里往岸边拖拽了,只见阿珍全身湿透,也沾了一头一身的泥,脖子上的那一圈黑迹,相当扎眼,就象是被人用墨水圈涂了一层似的。
向小夫人一出现,本来是好心想来帮忙的,可在向夫人眼里,她这是专程来看自己笑话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就给阿珍一记响亮的耳光,恨恨地骂道:“衰女!宾个俾胆你去死,吾系向府一日,你便要活一天;要俾吾查出系宾个对你下手,污你容颜,吾一定第一个划花佢嘅面,为你报仇!”
听到这么恶毒的诅咒,任谁听到都会心里不舒服的,管牙师父此时既得向大夫授权,更是不敢得罪两位向夫人,于是赶紧上前,当个和事佬,先去把向夫人的情绪好好安慰一番:
“人冇嘢就好!人冇嘢就好!”
可是阿珍似乎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还在不停尖叫着往水塘的方向冲,被几人用力按住,仍然是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接着持续尖叫、哭喊,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快请赵怀师父来看看!”
管牙此时也无计可施,只管叫人把她先拖回卧房,令人用依床柱用绢带缚住手脚,口中塞绵,让她暂时不能乱跑乱叫,等待赵师父的诊治。
向夫人也进到阿珍卧房,神色沉重,就默许了管牙师父所做的决定,暂且控制住她,不要发疯。
“向夫人,阿珍这两天有咩异常?顶解会颈部全黑,神智不清呢?你知唔知佢几时起颈中有异色?”
赵怀师父一来,先是探看了阿珍的脉息,又起身询问向夫人道。
“吾顶知啊?佢呢两日就如常服侍于吾,所食所饮嘅嘢皆如常,冇咩不同,亦冇咩异常啊!”向夫人心知偷玉佩一事,有些心虚,就更加夸张的强调了阿珍这几天“正常”得不得了。
“如此,吾须检查一下佢之寝具,颈部有异,吾须查探枕、席、被呢几样,有咩异常。请向夫人允许吾亲手查验,可唔可以?”
既然赵师父是为了治病,阿珍也没有褪去外衣,自然是可以啦,向夫人也想快点解决掉这麻烦,就点头同意了。
赵怀仔细地翻开了被,席垫、枕头,里里外外地摸了个遍,当他把枕头拿起来,左右抖动检查的时候,发现就在阿珍脖子紧靠的枕芯位置,有一个很硬的东西,于是用手在布料外面又摸了几下,决定打开两侧的收束绳头,拆开枕头,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一通操作,赵怀伸手进入后,摸出了一块玉佩。
向小夫人认得,向夫人更认得,那正是大家满世界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向重的那块“文”字玉佩。
看到这块玉的时刻,向夫人的双瞳一下子放大了———她不敢相信,明明,这块玉佩不是在她的手中吗?怎么会在阿珍这里,又有一块?还藏在了枕芯之中。
向小夫人、管牙师父那是两脸兴奋:终于找到了!
这下,向夫人的脸色变得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气,窘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向重公子的玉佩会跑到阿珍姑娘的枕芯里来了呢?”
赵怀师父可真是一个情商欠费、不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没意识到这里的气氛正变得尴尬,还老老实实地加了一句评论,这下,大家想避而不谈的话题,被他给彻底挑明了,摊到了向夫人面前,让她不得不表个态,以自证清白。
“衰女!你倒来讲讲清楚,呢块玉佩顶会系你呢度!如果你敢乱讲,看吾仲不撕碎你条口舌!”
向夫人此时可真是怕阿珍开口,又不得不在这种情形之下,故意大声恶言地主动让她回答,就是为了把所有罪过都抛到服侍丫头一个人身上,想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被绑住四肢动弹不得,又被塞住口的阿珍此时哪有回答的可能?更何况她的精神错乱,似乎还未有好转,也只是做得无谓的挣扎和呻吟,满身大汗,床上一片狼藉。
向夫人这是骂给大家听的。
“向夫人,你且莫急动怒,阿珍自小服侍你,从郑国而来,无亲无友,若佢品性不佳,夫人也自然不可能拣佢来宋。你且信佢,待佢身体精神好番,再问不迟。顶会如此,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