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跟着大家一阵鼓掌之后,发现,自己特意带来的“旄羽”被拍巴掌的动作给拍坏了,非常沮丧,她觉得,商午姐姐之所以能把舞蹈跳得这么美,都是这根“旄羽”,或者那条牙色纱质飘带带来的效果,而自己学不会,就是因为不会用这两样东西。
商午注意到了“小尾巴”的表情,猜到了她的心思,于是走到她身边来,专门把自己刚才跳舞所用的那条牙色飘带搭到了她的肩膀上,笑着安慰她说:“妹妹中意,呢条巾送俾你啦!毋再毋开心啦!”
“小尾巴”扔掉了手中已经坏损了的旄羽,双手抓着飘带,学着商午姐姐舞蹈的样子,左右开弓、假模假式地舞弄了两下,可是,身、眼、脚法,其他各处,没有一处能配合得来,完全是一个“顾东顾不西、顾头顾不了脚”的野路子瞎舞样,这下,她灰心了,又垂下了双手,抓着飘带,一脸不甘心的样子,问道:
“商午姐姐,顶解你可以跳舞咁靓,吾就唔得嘎?”
“世间万物,缘有其理,规下成圆,矩下成方,要跳靓舞,仲有其谱,依谱循理,勤加练习,久而久之,自然可成。妹妹若要学,吾可以教你啦!不过,不可心急,此非一日可成之功。”商午姐姐轻轻柔柔地解释着。
这是什么神仙姐姐啊!长得漂亮,说话还这么有道理,要是我有这样的亲姐姐就好了!“小尾巴”心中暗想,越来越喜欢这个漂亮的商姐姐了,真想带她回去,天天和她在一起。
“真好,‘小尾巴’总算把重点关注对象转移到商午身上了,求你俩一定要多粘几年啊!拜托拜托!”
向重看到这姐俩关系越来越好,心中暗喜,默念着“送神咒”。
“好啊好啊!午姐姐,那你可唔可以同你阿爹讲下,能不能留低吾等在聃哥哥家多停留几日,对了,还有我未来的夫君———向重,吾向你学舞,佢同聃哥哥倾偈,吾兄同酉哥哥切磋射艺,两位夫人亦可以交流织艺,顶嘛?”
“小尾巴”人小鬼大,倒是挺有领导的范儿,毫不客气,替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后面几天的工作。
“自然可以,理应如此!长途而来,岂能轻易就返,让吾等失了礼数?”商午姐姐根本不用请示父亲,这可是礼中本当有的规程,何需央求,即刻含笑点头,替父亲应答了下来。
商大夫那边,看到堂下儿女如此达礼,也就欣然抚须点头,微笑认可着。
既然日程已经被“小尾巴”安排得明明白白,大家虽然觉得有点不那么正式,却也真就按照这番安排来执行了,也算是“小尾巴”初来便反客为主,主随客便了一回,没办法,童言无忌,大家只会觉得有趣,并且无伤大雅,照做又有何妨,只要合理,稍有不合礼数之处,也都能够谅解。
“夕月夕月”,自然赏月的重头戏,才是此次欢聚的高潮所在。
虽然这是一个没有电的时代,但恰恰是观星赏月,最佳的外部条件了!地球上所有的地方,都是“银河”最佳观测点!这条件,难怪能出那么多的天文学家呢!这晚上的观星自然条件,实在是太过优越。
老府虽然不算豪华,但点燃几树夜明油灯的条件,还是有的,毕竟儿子在周朝做了公务员,商大夫的经济条件也算不错,总不会在这佳节之夜里,图省这几个油灯钱的。尤其是要招待远道而来的宋国嘉宾,自然是准备充分的。
陈国此时虽然还在妫弱手中治理,但实际上,国家却早已是四处漏风,面对着楚国的虎视眈眈,早已活得如惊弓之鸟,自顾不暇,对于民众的管理,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实际上,流民涌入,户籍管理混乱,倒是形成了一种民间自治自理的另样“繁荣”。
老夫人自从居留陈国,倒也是安然自度,并不想随儿去周。
中原地区,那个时候,还是地球偏暖的时期,所以,即使是中秋佳节了,也没有特别的寒意侵人,反倒是一片丰收,秋色盎然,农人们,有的是心情,好好在这个月圆之夜里,好好庆祝一番。
传自苏州地区的“糯米糍粑甜摊饼”,就是这时最好吃的佳节美食,中华大地上最早的正宗“月饼”了。
虽然陈国还是小麦、大麦为主要食品,但佳节特殊,来自江南的新采稻米,也被交易了过来,按照传统的作法,老夫人,提前把糯米泡好、蒸熟,再打成又细又粘软的“朝鲜打糕”样,再把这些晒干、研细,混水后,在铁石板上,轻轻抹了一层节日才舍得杀猪,罕有的一层薄薄的猪油,再用葫芦做成的瓢舀上一勺被搅匀的糯米粉,摊成一个一个的小圆饼,石板之下,木炭的温度恰到好处,让这小小的“月饼”有时间,从容地伴着油被加热后微煎的“嗞嗞”声,轻轻的爆响声,同时也能把人口中的“哈拉子”给一起“炸”出来,待一面微微焦黄,再翻个面儿,烤过的糯米甜香,便一起浓浓地充满在空气里,冲击着每一位烤盘附近的食客的鼻子、耳朵、眼睛、胃……心!
烤成的“月饼”被夹起,放在了一边事先准备好的盘子里,堆得越来越高,“小尾巴”就像一个“流水线”的加工工序,忠实地守在这盘子旁边,出来一个,吃一个;再出来一个,再吃一个……终于,姬圉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