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如此‘曲睦和、心相合’,吾等可以安心啦!”
堂上正襟危坐的老夫人看到儿子除了商容老师和自己、家将们之外,终于找到了可以与其“旗鼓相当”、“心意相合”的新朋友,并且,这个孩子还这么小,不由得放松了姿态,转向握住向小夫人的手,大声感慨。
“是啊!多亏商容大夫教弟子如此出色,吾儿有幸,得遇此奇才啊!”向小夫人谦虚地回应道,顺便向商容大夫那边再施一礼,也同时谢他的孩儿们能引出这段佳缘来。
两位夫人,为了今天的聚会,也是精心打扮过的:老夫人烟灰色上衣,杏黄色下裳;而向小夫人则是石青上衣,洗柿下裳,堂上主宾相映,内蕴幽然,喜色不减。
商容大夫最为年长,水色深衣加牙色下裳,飘逸似仙,代居主席之位,向两位夫人拱手还礼,笑道:“吾亦觉,向公子虽然年幼,却见识不凡、格调亦高不可攀,此二小子切磋交互之间,吾等亦需尽心领会,才得十之一二,不得不服老啊!呵呵!”
顿了一顿,商容大夫,又向两位夫人,补充解释了一下,为何刚才会被两人的乐曲动心:
“伯氏吹埙,仲氏吹篪。伯仲之间,即为一、二之序,此两小子无论年岁,仅以奏乐先后为序,亦可称其:向重为伯序,李耳为仲序。此典出自《何人斯》,原为怨曲,今为交合,其意如:‘伯氏吹埙,仲氏吹篪。及尔如贯,谅不我知。’
两位夫人频频点头,为商容大夫的注释所折服,也为此日之聚,甚感欣慰。
“请问商大夫,重哥哥同聃哥哥一起吹奏,果哋‘人一口合’与‘禾口和’有咩不同?”
谁都没想到,学字没多久的“小尾巴”,对于刚才老夫人所总结之“和、合”产生了疑问,会在此直言提问。
“伯阳,咁你讲俾姬姑娘知,啱啱你两个所奏,宾为‘和’,宾为‘合’,好唔好?”商大夫把问题扔给了弟子老聃,让他亲自解释。
“姬姑娘,早听商午讲过,你中意同佢一起用旄羽起舞,可还记得?”
当老聃轻移双眸,转向可爱的“小尾巴”的同时,也朝商午看了一眼,就知道,在“小尾巴”他们一行人来之前,商午已经给他们讲过,有这么一个多么喜欢粘着她,每一个动作都要学的“小尾巴”姬灵姑娘,也会来。
“记得记得,不仅记得,吾仲有带,你眙下?”
谁能想到,出来做客,她还能把上次那枝舞蹈道具,小小“旄羽”仔细收藏在怀里,给带来了。
掏出旄羽,“小尾巴”得意的冲着聃哥哥晃了晃,又转向商午姑娘,也晃了一下,说道:“吾仲想向商姐姐,学多一次《妇好》之舞!”
“咁就好解释啦!如果你与商午一起执羽,同时开始舞蹈,此为‘合’;若前次商午先舞,你后执羽入,与其配合,且你果时所舞动之姿,并非与佢一模一样,而是与其姿势相为互补,则此时所舞为‘和’。两者之别,一在于时间之先后,一在于形势之互补,你明唔明啊?”
老聃用她能明白的例子,去说这两个词的区别,“小尾巴”果然妙懂,非常开心,回道:“原来系咁么样!吾一直都以为‘合、和’同音同意哉,多谢聃哥哥赐教!”
“商姐姐,今日可有新舞?可否教多妹妹一次?”
“小尾巴”攥着自己带来的旄羽左右摇着,冲着商午姐姐撒娇式的央求着。
“舞自然系有多,既然商姑娘有求,午儿,你就拣一曲新嘅,舞俾大家眙下先啦!”商容大夫露出慈爱的笑容,让自己的女儿应答上场。
“遵命!午儿近日新学《韶月》,就此为君献上!”
商午发髻高盘,上衣赤红、中衣红鸢,下裳黛色,款款走入庭中,向右边礼乐乐队所在处微微点头,示意乐师起调。
只见她,一边和着配乐,轻轻吟唱,一边双手擎起水袖,肩披牙色纱制飘带,合起为帘,高举额头,自上而下,舒慢降下,轻启珠唇,眼帘低垂,手袖复起,一袖掩面,一袖衔带指天,腰肢盈转,身影在裙摆与飘带、衣袖纷呈互移之间,晶眸也随之击节踩点、顾盼灵动,粉颈微露扭动,乌黑秀发尾髻所系的赤红丝绦,亦随之一动一静之间,在衣裳之间摩挲、辗转、翻飞、垂复,步姿摇曳,身形多变,其意如山之高昂,壮阔无顶,亦如海之波涛,连绵不绝,永出新章。
“卿云烂兮,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夕月信兮,尧舜兮!彼女顾影,削复盈兮!
吾梦间兮,若闻兮!娥皇女英,湘竹泪兮!”
“小尾巴”手中攥着的旄羽都忘了放下,欣赏着午姐姐的新舞,那神情真是:痴迷不矣!这一次的舞蹈对她来说,想要学会的难度太大,半天都没有办法跟得上一个动作,就单只是看,都让人眼睛忙不过来呢!
一曲舞罢,金声玉振,众人皆称妙不可言。
商酉起身,为妹妹的这支舞蹈,做了一个背景的补充介绍:
“当世之乐,舞之顶者,非《九韶》莫属,集诗、乐、曲、舞为一,‘九者’即所谓:《云门》、黄帝之《大卷》、《大咸》、舜帝之《大韶》、《大夏》、商之《大濩》、周之《大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