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羊腰子虽然味道不好吃,却让辛吾长得很快,听力似乎也有了一些改善,妈妈不停重复并在胸脯上同步振动听到的那两个字,一定是在叫他的名字,从嘴型猜测,这个名字应该是“聪以”———“耳聪目明”,估计就是自己听力不好,这才得到这么一个希望能好起来的名字吧!
在没有真正听明白之前,权且认了这个名字吧:“聪一,聪夷,聪以,还是聪义呢?”辛吾默记着这个嘴型,当别人冲他发出这样的唇形的时候,应该就是在叫他了,到时给个反应,别让他们小看了自己。
不仅得破解这句,还得破解其他的发音,总不能糊里糊涂里,连他们说什么话,都搞不清楚吧!不过,既然这个时代大约是在春秋时期,还在中原地区,那时的上古发音,应该和现在的闽南语、粤语、潮汕话接近一点,幸亏和王里同宿舍四年,因为对各种语言感兴趣,辛吾逼着他教自己学会了一些,没想到,到这里有可能派上点用场了。
“如果是接近粤语的发音,我的‘乳名’应该是‘聪儿’,这样这个‘以’字就可以说通了,也不用七拐八拐地找正确的字了。”
有了这样的思路,现在,解读他们的唇语,就变成了一件有趣的事,在听力没有完全正常之前,辛吾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解读大人们在聊些什么。
其实,他更希望的是,能有机会,看到一些文字,这样就更能加强他判断的准确性了。
虽然辛吾平常最讨厌的就是不停地看到无处不在的广告了,可到了这里,全部的画面里,全是美景,没有一个文字,纯粹地让他反而觉得有些心慌:“没有文字、没有钟表、没有日历,更没有电脑、手机和互联网,连电都没有。还听不清声音,说不出来,这到底该怎么办呢?”
“算了,还是先拼命吃、拼命长,长得足够大了,就可以出去探索答案了。”辛吾不得不劝自己耐心起来。
胡吃海睡,供大人们当玩具陪着逗乐的无助、幼小、屎尿屁的尴尬懵懂时期,总算熬过去了,现在的辛吾已经可以出门“探险”了。长到了三岁的“聪儿”,在这漫长的婴幼儿成长期里,终于摸查清楚了自己的家庭、邻居的一系列基本情况:
“妈妈应该是一位做衣服的能手,她给我做的衣服,特别漂亮、合体,还把自己的丈夫也打扮得很得体,挺会搭配颜色和质地的;
爸爸应该是一位做竹制品的手艺人,因为后院里,有一大片的竹制品加工区,而主营的应该就是‘竹简’,一套工序非常复杂,砍、削、切、剥、泡、晒、绳编,从堆放竹原料到成品,像一个流水线,安排得特别合理,其他竹制品都是孤品,应该只是自用;
邻居经常来串门的一对夫妻,应该是经营肉制品的,因为他们动不动,就会拎着肉条或大腰子过来,然后抱走好多卷做好的‘竹简’,不知道他们这算是买卖呢,还是友谊,反正出现的次数实在太多,走动最频繁的就是他们了,权且当他们是最好的邻居和朋友吧!
而且,每次过来,总有一个小尾巴会跟过来,那是一个自以为很懂事、很会照顾‘弟弟’的小姐姐,应该也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大我几岁就搞得自己像长辈似的,每次过来都要求抱弟弟,就直冲我而来,摆明了,是拿我当玩具,给她满足过家家当‘妈妈’的瘾的。
最可气的是,为了学得像,每次她都会学着妈妈的样子,把自己的上衣也撩开,想让我‘吃奶’———你倒是把‘道具’也准备好啊!她也发现了自己没有奶源,第二次来的时候,就事先偷偷在衣服里面塞好了两个布团,把我的嘴往上按,好几次差点儿没憋死小爷我!等着,将来等小爷我长大了,此仇不报———不对,这个‘仇’还真不方便报,算了!算了!念在我心胸宽广的份儿上,此事作罢!”
为了能摆脱掉这个可恨难缠的小尾巴对自己的无休止“骚扰”和“玩弄”,辛吾决定偷偷惩罚她一下,在她又一次要来抱刚上手的时候,故意表演了一下狠狠摔倒在地,并马上“哇哇”大哭,终于成功劝退了这个“妈妈志愿者”的热情。
“苦肉计”奏效,妈妈再也不敢让她碰辛吾了,总算成功解决了这个小麻烦!
只在屋前院后的转悠,已经无法满足辛吾———不,“聪儿”急于探索这个世界的好奇心了。终于有一天,趁着父亲不在,母亲在午睡的机会,聪儿偷偷地瞅准了时机,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把鞋子提在手上,光着脚慢慢蹭出屋外,到了庭院里,才把鞋子穿上,又往回瞅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很开心的向着院门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大人抱着、拖着或看护的情况下,真正独自一人走出这个美丽的院落。
走上小小的竹桥,屋前流过的小溪清澈见底,水草茂盛,里面还有一些小鱼、小蝌蚪在游动。
自由自在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正午的太阳很有力,把聪儿的眼睛晒得睁不开,聪儿赶紧走下了桥,让自己在浓密的竹林绿荫呵护下行走。
到处都是竹子,这片竹林把整个山坡布满了,回头一看,原来,自己所住的屋子,是这一片竹林里的小小村落最靠近村边的一户,邻近不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