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是想让我去会会那树妖了?”
我点头称是,说:“这么多年了,老人行将就木,程校长自然心急如焚,有这一线生机,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话刚说完,诸良恩眼睛一瞪,道:“陆老师,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您给解释解释,什么叫病急乱投医?您那意思就是我不中用呗。”
我撇撇嘴,道:“那我不清楚。反正在我看来,比起那老人家来,你这点本事顶不顶用不好说,但是你这人品肯定跟人差远了。”
诸良恩一拍桌子,不屑道:“切,我不和你争,要不咱们打个赌,敢不敢?哎,余老师,你和肖禾尚天天可以赌外围。”
我问:“怎么个赌法?”
诸良恩摸摸鼻子,道:“赌输赢啊,我去和那个树妖干一架,输了就不必说了,肯定特别惨,恐怕也没什么好输给你们的了。不过嘛,要是赢了的话……哎,这样,咱们之前不是从李婉儿那儿救了一个附体的冤魂么,我要赢了,你帮我超度了她。”
我听到这里,心里便有些膈应。如果诸良恩真的不是那树妖的对手,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想象着这些陌生而阴毒的词语,却无法想象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见我不说话,诸良恩一撇嘴,道:“没劲啊,一点快感都没有,老师你是不是怕了?”
我叹口气,道:“诸良恩,你就没想过,万一你不是那妖邪的对手,后果会怎么样?”
诸良恩愣了愣,忽然大笑,继而肃然道:“老师,你刚才说那老人家临战前如何说的?生不恋功,死不旋踵,为民除妖害,为世谋安宁。”
顿了顿,诸良恩继续道:“垂垂老者,尚有壮心,我等后起之辈,砥柱中流,岂能退缩?斩妖除魔,救贫扶弱,不避生死。修行正道,我自当一往无前。”
这一番话说得激扬慷慨,我不由黯然。天下大事,自当大器局者谋之。诸良恩这些人,平日里虽放荡不羁,而胸襟阔然,格局广大。相比之下,我这般瞻前顾后唯唯诺诺,却显得小肚鸡肠了。
几人半晌无话,似乎都从诸良恩的话中感受到一丝悲壮。我忽然一笑,道:“好了,诸良恩,我先给程校长回话,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肖禾尚天天立即道:“我也去。”
余晴不说话,只是伸手拉住我的手。我心中一动,说:“不行,你……你们都不能去,人多难照应。”
余晴立即轻声道:“我能照顾自己。”
肖禾也道:“苍蝇腿小也是肉啊,人多力量大,互相也有个照应。”
诸良恩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添什么乱,这是去玩儿命,又不是去春游,起什么哄。”
尚天天怒道:“谁添乱了,知道是去玩儿命,才要大家在一起互相帮衬,万一……”
尚天天哽咽不语骤然顿住,几人又是一阵沉默。诸良恩恼烦道:“那也不用你们去。你们去了能做什么,为我收尸吗?”
尚天天一拍桌子,怒喝道:“诸良恩,你说的什么混帐话。”
肖禾连忙拉住尚天天打圆场:“好了好了,有话好说,发什么飙啊。良恩你也是,大家都是好意,你说的那叫什么话。”
诸良恩冷哼一声,沉着脸不再说话。
这时,半天不语的余晴忽然开口,说:“良恩,你也别郁闷,大家都是好意,何必非要把一件好事弄得这么尴尬。再说了,我相信,即使我们去了,也肯定不会妨碍你做事。对吧,天天?”
尚天天连连点头,肖禾也附和称是。诸良恩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却没开口说话。我忽然觉得气氛不对,正要开口,余晴捏了捏我的手对我笑道:“不许你反对,我必须看着你,不准你背着我做坏事。”
我看着她明媚的笑容,眉目干净,眼神中却是显而易见的坚毅。我心头一软,不知自己从何而来的感动。想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只摇摇头别过脸去。
诸良恩深深吸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脸上已恢复惯有的淡然微笑,道:“那就按余老师说的办吧。”
几人达成意见,虽然我总觉不妥,却也不能再坚持。当即拿出电话给程校长回话,程校长听说诸良恩不但痛快答应,而且明日便要启程,自然大喜过望。只是听说随行竟有这么多人去,有些诧异。不过也并未多问,只说一切行程由我来安排,学校这边的请假排课等事情他去协调。
挂断电话,几人兵分两路,我和余晴立即着手安排路上事情,按照程校长提供的路线订好了机票车票。肖禾尚天天则随诸良恩回去准备一应物事。这边处理妥当,送余晴回去。又问了诸良恩那边也准备的八九不离十。方才回到自己住处,早早休息,养精蓄锐。
第二天一早,我和余晴便早早来到办公室,先向系里报到出行事情。程校长已经和系里打好招呼,说是有个课题,选定几人出门调研云云。而令我意外的是,刘主任的态度出奇的客气,绝口不提之前的不愉快,反倒谆谆嘱咐余晴好好把握机会,跟着程校长多多学习。我恍然大悟,旁敲侧击加油添醋地说了许多余晴如何如何得程校长赏识云云。
出得门来,余晴笑道:“看不出来,你挺会见风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