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口气,调整了情绪,不理会他调侃,焦急道:“诸良恩,你是不是追查到余晴他们的情况了?难道又是李琅?”
诸良恩脸色阴沉下来,一脸凝重道:它只不过是个小角色,是我疏忽了。
随即他叹了口气,又冷然一笑,道:“不过,它死有余辜。虽然人不是它抓的,却是它的鬼主意。这孽畜心烂透了。”
我追问道:“怎么回事?”
诸良恩苦笑:“这山上有个蚺蛇精,是李琅的主子。那孽狼失掉法力之后便来此求救,准备去学校找我们算账,却正好碰上余晴他们晚归。李琅认识尚天天,便撺掇蚺蛇精抓了他们。方才我们一上山,我就感觉到有东西盯上我们了。我循着妖气,施法遁身追赶,在山上追到了那蚺蛇精,打了一场。结果没有能留下它,让它逃走了。回来路上我就遇到李琅这孽畜,逼问之下才知道这些情况。我一怒之下,才杀了它。”
我心焦道:“你杀了它,那他们三个怎么办?”
诸良恩笑道:“不妨,我刚才已经问出那妖精的藏身之所,一会儿去找它算账。我只是好奇一个事情,关于陆老师您的。”
我疑惑道:“关于我什么?”
诸良恩脸色诡异,指了指我身上,说:“您身上这么多伤口,一定很疼吧。”
我翻个白眼,没好气道:“废话,不疼你试试。承蒙你关心,要不是老子运气好,今天就喂了狼了。”
诸良恩笑着说:“陆老师,我就是好奇这个,我很难想象你是怎么从李琅手下逃生的。”
我大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就该被那畜生活活吃了?”
诸良恩皮笑肉不笑,摇摇头,说:“老师,你有些偏激了,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我在李琅身上发现一点好玩的事情。那狼的脑袋上,有中了掌心雷的印记,我遇见它的时候,它正苦不堪言呢。我猜测这肯定不是我和它那个主子下的手吧。况且和它遭遇的,只有您了。”
听诸良恩说完,我也冷静下来,心中也是疑惑:“所以你觉得是我下的手?我要是有那本事还有必要弄的这一身狼狈么。难道这山上还有其他的能人异士存在?”
诸良恩点点头,说:“不是不可能。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这山上不是什么宝地,也不够清净,修道之人不太可能看中这个地方。”
我说:“没准是路过呢。再说了,也兴许是你老师我命不该绝,天雷出手相助呢。”
诸良恩哈哈一笑,说:“老师,您说的不错,您的确是命不该绝,要不然我也不会丢下您一个人。不过那可不是天雷出手,如果是天雷,就不是掌心雷那么点威力了,它至少也是粉身碎骨。算了,既然无迹可寻,还是先去救人要紧。”
我点头称是,心中想起三人安危,不禁又急。我暗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忽然这么沉不住气。
此时天光大亮,东方旭日已崭露头角,朝霞悬在天边,天空一片氤氲。诸良恩走在前面,眯着眼睛看看东方,道:“紫气东来,好兆头啊。”
我哼了一声,说:“明明是红光,还紫气,真是色盲。”
诸良恩回过头,一脸鄙夷地看着我道:“老师,你没看过大话西游吗,人家姑娘叫紫霞,多好听,改成红霞,这好听吗?多俗。”
我说:“谁说非叫红霞,红者赤也,叫赤霞不是更好。”
诸良恩说:嗯,要是姓燕就更好了,温柔美丽燕赤霞。
二人胡说八道,走了不知多久,连路都没了,二人只能在山林荆棘中攀爬,难行不说,还弄得一身伤痕。回头看时,远处几乎已看不见学校。我气喘嘘嘘地说:“诸良恩,还有多远?”
诸良恩头也不回,随口答道:“快了,一个小时吧。”
我呻吟一声:“老天,一个小时,我们是要把这山走穿吗?”
诸良恩说道:“老师,这山纵深几十公里,走不穿的,放心吧。”
我疑惑道:“这么远?你刚才上去也没有耗费那么长时间,甚至还打了一场?”
诸良恩撇撇嘴:“我是修道之人,自然有一些神乎其技的法术,不过带着您这凡夫俗子,我却施展不开。”
我玩笑道:“既然如此,我还是不耽误你,我先回去了。”
诸良恩头也不回道:“也好。只是不知道,余老师怎么样了。”
不知为何,听他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没有了玩笑的心思,心中沉重,脚下却松快了。我咬咬牙,努力跟上诸良恩的脚步。走了不知多久,抬头看时,已是日上三竿。二人已似乎已到山顶,眼前是个山谷,看着极深,甚是险峻。我瞠目结舌道:“诸良恩,我们要下去?”
诸良恩面含冷笑,看着深谷道:“当然要下去。他们就在下面。”
我走到前面探着身子审视地形,皱着眉道:“这怎么下去?没有着力点啊。”
话刚出口,就感觉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略一使劲,我一个趔趄,就从山顶摔了出去。我又惊又怒,恐惧顿生,正要大喊,一张口狂风便灌了进来,半天没能喊出来,眼看就要摔到谷底。
我靠,老子要摔死了。
正绝望,忽然间谷底平地起风,卷起飞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