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夺命笔仙(1 / 2)

天谴道 明竹 1485 字 2022-03-25

诸良恩来得极快,或许是因为尚天天在电话里对他大概说了情况,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即使我们等在这里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可我仍然不得不承认,诸良恩赶来的非常迅速。

诸良恩仿佛一阵风一样躲开嘈杂纷乱的人群,闪身进了宿舍,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双眼目光炯炯快速扫视一眼宿舍里情形,径直来到李婉儿身旁,伸手想将她右手中钢笔抽取出来,徒劳无功,便直接将手搭在她手腕儿上,似乎是诊脉。

余晴看着心急,想上前询问。我一把拉住她,对她摇摇头,同时做了个镇定的动作。余晴忍着不问,只是心神不定地看着。过了半晌,诸良恩轻轻呼了口气,转过身皱眉道:“陆老师,请大家出去,把门关上。”

我知道诸良恩有了主张,揪起心里顿时一松。余晴轻轻动了动手,我才发现自己紧张之下还一直拉着她,不由得大为尴尬,慌忙松开手。余晴满脸通红,忙将宿舍里几人请出去,余晴和尚天天想留着,也被我劝了出去。我关上门,自己却鬼使神差地留在了屋里。

诸良恩并未说什么,手捏道印,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猛然间一睁眼,跨步上前,同时左手一挥,大喝一声:“去”。只见我身边一张椅子凌空而起,落在李婉儿身后。诸良恩右手上下比划,似乎是在凭空画符印,随后伸到李婉儿身下,大喝一声:“起”。李婉儿猛然从桌上弹起来,身体向后倒落,恰好坐在椅子上。诸良恩伸手点指,一道金光打在李婉儿额头上,正是一道黄符纸。李婉儿顿时停止抽搐,软绵绵地坐在椅子上。

我见状连忙问道:“好了吗?”

诸良恩并不答话,手捏道印,微微眯着双眼念念有词,脚下迈着小碎步,快如风一般绕着李婉儿打转。看得我直想吐。不知转了多少圈,忽然他衣角带风,将桌上那张写着鲜红大字的瘆人的纸吹了起来,飘飘忽忽下落。诸良恩猛然顿住脚步,双眼睁开仿佛射出两道精光,伸手抓起李婉儿右手,用力一拍手背。李婉儿紧握的手一松,手中钢笔如响箭般射出,正射穿飘飘下落的纸,掉落到地上。那张纸忽然从穿孔处着起火,瞬间烧没了。

诸良恩扶李婉儿坐正,伸手将她口中毛巾取出来。随后在她后心轻拍几下,李婉儿忽然猛烈咳嗽,不一会儿呕出一滩黑水,颜色如墨汁,散发着恶臭。吐出这口秽物之后,李婉儿反倒渐渐恢复气色,脸色也恢复正常,只是仍昏睡不醒。

诸良恩将李婉儿放倒在椅子上,多少有些气喘吁吁,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闭着眼睛佯睡。我心中焦急,道:“到底怎么样了?”

诸良恩未及答话,便听见楼下救护车鸣响。没过多久门外一阵骚乱,有人砰砰敲门,余晴在门外焦急地喊:“开门,陆老师,快开门,救护车到了,快开门啊。”

我站起身来,心中同样焦虑,只是不置可否,正要发怒,诸良恩慢悠悠道:“陆老师,劳您大驾,开开门吧。”

我听了反而犹豫起来,皱眉反问道:“真的要送她去医院?你没治好她吗?”

诸良恩皱着眉,认真想了想,然后起身开门,随口说:“老师,不得不说,他们敲门真的很不礼貌。”

几个医院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将李婉儿抬了出去。诸良恩回身又关上门,深深吸了口气,凭空画符,口中念念有词,随即手上动作一顿,喝到:“天地广阔,各安其所,不可逾越。退。”

言诒,只见诸良恩伸手向前,掌中仿佛一道金光闪过,瞬间融化在如血的斜阳中。我好奇道:“诸良恩,这又是什么鬼?”

诸良恩摇摇头,不屑道:“咎由自取。自己没有守正之气,却还玩这种通灵游戏。”

说完,诸良恩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道:“陆老师,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承受自己能力之外的责任。”

我:“……”

诸良恩还要做一些布置,我便自己先行打车赶到医院。余晴早跟着救护车到了,我找到她的时候,见她正在和医生说着什么。我过去一问,知道医生已经检查完毕,说是脱水,而且高烧不退,已打过退烧针,只是还要挂葡萄糖水补液,一时不能见效。我松了口气,对医生连连道谢。

来到病房,李婉儿仍昏睡未醒,只是起色渐渐如常。余晴上前摸摸她额头,皱眉道:“还是这么烫。”

我坐在床边发呆,听她这么说,随口答道:“这才刚打过针,怎么可能这么快见效。”

说完半晌无人答话。我抬头一看,余晴正愣愣地看着我,我冲她挥挥手,说:“怎么了?想什么呢?”

余晴回过神,慌忙扭过脸看着窗外,说:“没什么。啊,天都黑了。”

我向外看看,天色已经黑透了。此时此刻,屋子里的惨白反倒映衬出夜晚漆黑的可爱。一墙之隔,屋外连黑色都带着生气,而屋里白晃晃的墙壁和床单,却带着摄人心魄的寒意。

像大多数人一样,我不喜欢医院的气氛。承蒙苍天眷顾,我长这么大也很少生什么大病,不至于住院。只是人在江湖,或为亲人或为朋友,难免在医院留下身影。这个救死扶伤的地方,永远是生离死别的集散地。福尔马林的气味,腌制和检验着世界上无数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