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诸良恩淡淡道:“打了……两次,怎么样?”
老六更加狂暴,道:“小子该死,该死。”
诸良恩伸手,作势又要打,老六停住,往旁边闪了闪,诸良恩的巴掌却没有落下来,戏谑道:“哦?知道躲了?你这么大本事,怎么还躲?这巴掌又要不了你的命。”
老六似乎崩溃了,对刚才的躲闪感到耻辱,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杀人诛心,眼前的这个混蛋小子,自己的不解之仇人,用最原始、最无聊、最微弱的手段,侮辱着自己的强大,践踏自己的尊严。刚才说的那些狗屁大话,除了给自己壮胆,连个巴掌都挡不住。
老六的愤怒情绪越来越弱,眼神呆滞,口中不住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诸良恩指着我问道:“你们为什么抓他?”
老六道:“我们不是来抓他的,我们是来杀你的,为九弟报仇。我不知道大哥为何忽然变卦。”
我插话道:“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的确不知道。”
诸良恩没有理会我,又道:“你的主子是谁?”
老六道:“我们兄弟,都以大哥为首是瞻,从来远离世俗,自行修炼,不曾与世俗之人来往,偶有同道之人互传心得,亦无深交。”
诸良恩冷笑道:“呵,那便怪了,你们都是顺天应命菩萨心肠,我倒误杀良人了?”
听到这话,老六仿佛有了一丝精神,冷哼一声,看了我一眼,对诸良恩道:“你休要装傻糊弄,即便我等技不如人,也看得出来这个人非常人也,你岂看不……”
话未说完,只见一道黄符纸已飘落到眼前,封住了他的嘴,紧接着诸良恩手指在他额头一点,老六便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做完这一切,诸良恩慢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肖公子,他是你的了。我想,你们那个什么天行者组织,专门有处置他的办法吧。”
肖禾道:“其实按理说,他并没有伤人害命,没有触犯天规。”
诸良恩淡淡道:“随你,放了也好,杀了也好。”
话虽如此,肖禾自然不肯轻易放了他。他从手枪中退出几颗子弹,分别按了按子弹尾部,那子弹顿时闪闪发着白光。肖禾一一将六颗子弹摆放在老六周身,只见那子弹白光更盛,汇聚成一道强光,紧接着光明渐弱,不多时连同老六一起消失了。
诸良恩眼看他做完这一切,饶有兴致,道:“哦?有点意思。这不像是杀人的法术。”
肖禾道:“原本便不是,这叫画地为牢,是一种障眼法,专门关押克制修行之人的。他还在原地,除非天行者的特殊设备,其他人察觉不到。”
诸良恩点点头,没有再追问,道:“好了,回去吧。”
我定了定心神,沉声道:“诸良恩,你等等。”
诸良恩道:“陆老师,还有什么吩咐,回去说也不迟,你三番两次到这里,莫非真的把余老师随口那句夸这里是世外桃源的话当真了?”
我没有理会他胡说,道:“刚才这长虫说的话,似有所指,你心虚什么?为什么打断他?”
诸良恩道:“都是无聊的废话,修为不够,总喜欢故弄玄虚。”
我怒道:“你放屁,他说的话,和老钟、钱铁水临死之言异曲同工,都与我有关。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诸良恩摇摇头,淡淡道:“我不知道。”
我还要追问,就听诸良恩身上传来一阵叮铃铃的响动。诸良恩脸色骤变,从怀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赫然是一只风铃,在诸良恩手中无风自响。
诸良恩静静听着风铃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角止不住地抽搐,伸手凭空一捏,肖禾的那把泰阿古剑瞬间从地上飞到他的手里。他奋力一挥,眼前一块巨石感受到他的愤怒,霎时间炸裂开来。
他纵身往山顶跑去,峻峭嶙峋的山谷岩壁在他脚下如平地一般,眨眼消失在我和肖禾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