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遗传？”江烨和岑夜梦同时瞪眼，惊呼出声。

这是个很恐怖的能力，祖祖辈辈的记忆共通，就像活了几十亿年一样。比如父辈花好几年苦学微积分，儿子一出生就会做题，爷爷苦练的打铁技术，孙子生下来就能当铁匠，简直可怕！

当然，也有很多尴尬至极的事情，比如爷爷奶奶当年打情骂俏的经过，孙子在脑海里一过，吃惊于威严的长辈年轻时还有那么不着调的一面。

白小白哈哈大笑，“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想多了，肯定不是全部记忆都遗传，只遗传一部分。”

“爬爬的脑子最开始是一个坚硬的整体，只有几条最基本的通路，用于流过脑液。随着年龄增长和外部刺激增加，生物电和脑液会在爬爬的脑结构里冲刷出更多的通路，有些通路很大，有些通路很细小，错综复杂，形成不同的记忆。”白小白说，“人脑其实也差不多，刚开始的脑神经通路都很简单，随着年龄增长，神经元不断连接，变成越来越复杂的结构。”

江烨和岑夜梦纷纷点头，这么一说非常好理解。

“每只爬爬在生育的时候，会将自己脑部的一小点取出来，大概也就黄豆粒那么大吧，安放到孩子的大脑内部。”白小白道，“这一小点脑子的记忆是可以选择的，往往是比较重要的知识或者本能，比如哪里有食物，什么植物有毒，河边有猛兽这类信息。一些爬爬也会选择将家庭关系的记忆遗传给小孩。”

“这样过年串门，小孩叫各路亲戚就很方便了，对吧？”徐傲晴插话。

白小白再次哈哈大笑。

“所以爬爬的大脑是不是就像光盘一样？”江烨说，“你们知道光盘吧？CD，听说过吗？”

其他人都表情茫然。

“是古代出现过的一种东西，一张圆形的盘，上面刻录好信息，通电读取，就能播放音乐。”江烨解释。

“我理解你的意思了，没错。”白小白说，“爬爬

。的脑结构就是这样，不同的通路网络形成之后，只要生物电和脑液流过那些通路，就能自动唤醒一些记忆。”

“意识接口的作用，就是删改这些通路，从而删改爬爬的记忆？”江烨问。

“没错。”白小白点头，“这个技术只是半成熟状态，不过已经足够好用。比如说，有一只爬爬，目睹到人类野蛮屠杀其他爬爬，产生心理阴影。我们就把这只爬爬的意识接口和记忆修改器连接起来，把它脑中这部分新记忆的通路堵住，它就会忘掉一切，重新对人类友好，和人类亲近。”

“这种征服……还真是效率至极。”江烨心中震动。

江烨想起历史上的一些侵略者。

为了掩盖侵略时造成的仇恨，就用各种办法潜移默化地进行洗脑，让人逐渐忘掉血迹。

这个过程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古代用的办法繁多、麻烦且耗时，还效果不好。现在对付爬爬，直接用机器连接脑子，高效彻底。cascoo.net

“意识接口还有第三个功能，这个功能和第二个其实是一回事，但是作用巨大，所以往往单独拿出来说。”白小白道，“给所有的爬爬，植入喜欢人类的大脑通路。”

江烨恍然大悟。

就像狗一样。

狗和人对视时，身体会分泌一种激素，对人产生天然的亲近感。

“一般是两岁的时候，爬爬的体型和脑部大小都固定了，就植入这个通路。”白小白说，“被植入的爬爬，看到人会本能地产生依恋、服从、亲近、崇拜之类的正面情绪。人说什么它都很容易听进去，被人管理它也很乐意。这就让爬爬这个物种彻底被我们奴役，而且它们还很快乐，我们也很快乐，双赢。”

白小白说着，伸手抚摸带来的这只爬爬。

爬爬相当开心，像小狗一样舒服地侧躺着，眯起眼睛。

岑夜梦忽然凑到江烨耳边，用气声低语，“我抚摸你的时候，你也这个德行。”

江烨不甘示弱，也凑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