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星也有箱男了,前些天我在滨海市地铁站附近见到几个。”邵万说,“所谓箱男其实就是字面意思,一个大纸箱子,底下扣着一个男人,像寄居蟹一样移动。”
“是某种乞丐吧?”江烨揉揉太阳穴,似乎从哪听说过。
他猛然想起来了,当年在结点星,岑夜梦开的那家书店的古典文学区,有一本筷子粗细的小书就是安部公房的《箱男》。自己还拿下来翻了几页,然后又放回去了。当时寥寥几眼觉得这书还不错来着,考虑过买下来读一读,但是紧接着被美艳的女老板吸引,直接忘得一干二净。
“对,绝大部分就是乞丐。破产了的中年人或者家境困难的无业青年,为了吃饭选择上街装箱乞讨。也有少部分是厌世者,有很好的工作和住房,但思想上出了问题,突然有一天跑去当箱男,类似于出家,但大隐隐于市。”邵万解释,“还有极个别是猥琐男,拿着相机在箱子里偷拍过路美女,上传到网上牟利。去年就抓了一个这样的,有个短裙小姑娘发现有个纸箱子跟着自己,直接冲过去一脚踩住纸箱子报警,里面的箱男逃脱不了,逮捕起来判了三年。”
江烨挑眉,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种门道。
“至于套个纸箱子有多种原因,一来很多乞讨者脏兮兮,很多人讨厌靠近乞讨者,但是有个纸箱子,非但看不见里面肮脏发臭的乞丐,甚至还有些萌蠢,就会让很多人愿意施舍。二来很多防水的纸箱子能避雨,晴天防晒,冰雹天也不会被砸死。三来一些社恐的乞讨者借助纸箱,能鼓起勇气朝路人要钱。”邵万停顿了一下,“据说还有隐蔽包围的功效,一些彼此熟悉的箱男会埋伏在街角垃圾堆,见到合适的乞讨对象,几个箱子突然出动围住路人,不给钱就不让走。”
江烨点点头,心说跟动物世界似的,埋伏捕食。
“但是,恕我直言。”江烨开口,“你要推荐的那个朋友,如果仅仅是当箱男这种出息的话,恐怕不适合担任要职吧?”
“他在政商界都做到过很高的层次。”邵万说,“官职最高到了星
。球参事和州长,但是因为太嫉恶如仇,把他的很多上司、同事、下属都举报进了监狱,结果被陷害丢官,打入死牢。之后又有高层的正义人士出头替他翻案,想给他官复原职,但是他没再同意,出狱以后去经商,六年时间把公司做到上市,结果又突然出了心理问题。”
“心理问题?”江烨皱眉。
“有次过年,他在海上的一艘豪华邮轮赌,一晚上赢了两个亿,满满一手提包的支票。玩完之后,坐在船边上喝酒,喝着喝着,突然把支票包扔到海里,自己也纵身跳海,想淹死自己。”邵万说,“当时还是我下水救的他,晚一点就淹死了。后来我到医院探望他,他说当时坐在船上看着大海,突然产生极强的厌世感,他觉得汗青星的社会太丑恶,无论底层还是上层的人都像野兽,虽然他成功了,但他对生活感到恶心,所以就跳了海。”
“之后他就当了箱男?”江烨问。
“没错。”邵万点头,“他说自己想单纯地活着,就去街头当了箱男。为了避免很多人请他出山,他只把乞讨的地点告诉了少数几个朋友,我是其中之一。”
“等你选上球长。”江烨被说服了,“我和你一起去找找这个人,见面聊一聊,如果合适,可以给他一个职务。”
……
岑夜梦卸任江烨星球长的新闻在全球播出。
新闻相当短,只有几十个字,把事情说了一下。
播出后不到五分钟,就冲到江烨星的热搜第一。
出乎江烨的意料,网民们反应很大,当天晚上就把他的社交媒体给冲了。
整整一千三百万人@江烨星总兵,质问为何突然撤掉球长。
“你们是不是感情破裂了?”
“我们都很爱戴岑球长,不能随随便便撤换她!”
“你经过我们同意了吗?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每天守在电视前等着看新闻节目,就是想看一眼漂亮的球长,这点快乐都要剥夺吗?”
“不如把你撤掉,让岑球长留在江烨星!”
“我们想把江烨星改名为夜梦星!”
“求求你!让岑球长留下来!”
网络上沸反盈天,网民们群情激愤
。,整颗江烨星无数个家庭里,千万个键盘被愤怒的手敲的嗒嗒作响,短短两小时内把江烨的账号给冲爆了,主页直接打不开。
苏月明打电话来,询问要不要控制一下网络舆论。
“控制什么啊,他们想骂就骂好了。”江烨满不在乎。
苏月明电话刚挂断,岑夜梦的电话打进来。
“我看江烨星的网络舆论了,大家反应好激烈。”岑夜梦语气吃惊,“我以为我在江烨星没什么存在感呢,没想到大家这么喜欢我。”
“我也很意外。”江烨说,“竟然有人给我留言,让我离开江烨星,把你留下,还真是令人难过呢。”
“几十亿人肯定有各种言论啊,老公你不要吃醋,大部分江烨星人肯定还是支持你的。”岑夜梦咯咯笑,“需不需要我发个声明,解释一下我卸任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