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不言等了一会,不见晏三合往下说,抬起头,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晏三合的身子慢悠悠的往下栽,她吓得赶紧飞奔过去,一把将人扶住。
“你怎么了?”
晏三合面色说不出的白,声音更是透着虚。
“刚刚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好像没知觉了。”
“那是因为你天天熬夜,不好好睡觉,也不好好吃饭。”
李不言怒了,背起晏三合就往外走。
“哎,我的画。”
“人都快累死了,还惦记你的画。”
李不言口气很冲。
“战马好了,步六都骑着他们去北地打仗了;
郑家的冤魂散了,围墙都开始重新砌起来;
谢道之也是自己亲口承认的,是为了江山社稷才干的这些龌龊事,你还查什么查啊?”
她把桌上的画纸一抄,“给我回家,老老实实养身子。”
江山社稷?
晏三合眼皮突然一跳。
如同一束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直射进晏三合混沌的脑子里,脑子里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反反复复的问:
这是谁的江山?
这是谁的社稷?
这是谁的江山?
这是谁的社稷?
冷汗瞬间从晏三合的额头流下来,浸透鬓发。
她记起来了。
“不言,你还记得好我们刚进四九城那会,有人朝你射/了一箭吗?”
晏三合以为问得很大声,殊不知,她只是唇动了几下,声音一点也没有发出来。
她不知道——
此刻的谢家,正在守灵的谢知非也是眼前一黑,整个人栽了下去。
她更不知道——
千里之外的五台山东台顶上,正在石洞里打坐禅月大师忽然睁开了眼睛,手指飞快的拨动了几下,眉目颓然一弯,叹息道:
“一晃,竟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