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职责(1 / 1)

举兵?

婴儿?

郑家?

保护?

这几个关键词串联在一起,事情的真相显然已经出来了。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此刻屋里的气氛,那就是惊惧交加。

小裴爷碰翻了茶盅:双胞胎中有一个人,是先太子的孩子?

黄芪眼皮砰砰跳:难怪谎称是鬼胎?

丁一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难怪要把人拘在海棠院?

朱青脸色发白:郑家被灭口的真正原因,是窝藏先太子遗孤?

先太子啊!!!

李不言目光死死地看着晏三合,心头一半是骇然,一半是茫然;一半是开心,一半是担心。

晏三合回看着她,整个人一动不动,演出一副惊恐到了呆滞的样子。

角落里,谢知非看着所有人脸上的神情,眼神闪动。

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么危险的一桩事,祖父为什么要接下来呢?

他到底欠了先太子什么样的人情?

沉默中,惊悚中,陆大开口。

“其实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开心的,因为没有这个婴儿,张天行也活不下来。”

而天行能接到这个任务,是萧泽在中间穿针引线,一来天行值得信任;二来他有私心,想给自己的兄弟留一线生机。

萧泽对天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好好护着这孩子;以后我的酒,你们替我喝了。”

萧泽的酒,他和天行分着喝了,以至于两人都酩酊大醉。

这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醉,才发现原来醉酒不仅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不仅吐不出来,还哭不出来。

哭什么呢?

哭他们命运多舛的主子?

哭他们已入黄泉的好兄弟?

还是哭这操蛋的命运,无常的人生?

不是,统统都不是。

他们只是想到了自己,隐身在大树上的一只小猢狲,树倒了,猢狲也都散了。

世人只看到了大树,又有几人能看到那只隐身的小猢狲?

约定的见面还在继续着,一年,一年,又一年。

他对天行说着陆大人的远大抱负;

天行对他描述小主子的长相,说小主子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眉目像极了;

说小主子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就是身子有些弱。

“陆大。”

晏三合突然出声:“一般暗卫的藏身之处在哪里?”

陆大:“屋顶,树上,草丛,墙角……所有能藏身的地方。”

晏三合:“昼伏夜出?”

陆大:“昼伏夜出。”

晏三合:“一年四季?”

陆大点点头:“一年四季。”

晏三合:“风雨不躲?”

陆大:“风雨不躲。”

晏三合垂眼静默了许久,“说下去吧。”

陆大:“永和七年的十二月二十六,是我和天行最后一次喝酒,那一年,郑老将军出征鞑靼,天行和我说了一些将军的事。”

出征前,将军在酒楼,见了天行一面。

天行说,将军极少见他,每次只有在出征前,才会在酒楼里请他喝顿酒。

八年间,他们喝酒的次数没有超过一个巴掌。

那天喝的是屠苏酒,很清淡。

三杯过后,老将军和从前一样,从怀里掏出一封封口的信,不用打开来也知道,信里的内容是“以防万一”。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沉在水底的秘密。

老将军一直防着这一天,所以把“万一”以后的种种打算,都写在信里。

天行只需照着信里的安排,一步一步去做就好。

如果没有“万一”,天行会在老将军回来后,把信烧了,就当没有这回事。

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似乎冥冥中,一切都有预兆。

那天,天行接过信的同时,余光瞄见老将军灰白的头发,破天荒的多嘴说了一句:

“将军多保重啊。”

老将军不以为然的笑笑。

“天行老弟不必担心,这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