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爷点点头:“原本他长相挺周正的,那次见到的时候,他面相瞧着有些阴柔刻薄,胸含进去,看上去畏畏缩缩。”
晏三合:“他见到您呢?”
项老爷:“他见到我,神色很不自然,没聊几句,便说有事匆匆走了。”
“这是人之常情。”
晏三合淡淡一笑。
“当年在村寨,您还是个学艺的愣头青,安然却已经是齐国排名第一的名匠。
年少成名,鲜衣怒马,想想就觉得是人生赢家。
哪知再过十年,人生赢家落魄到背井离乡,而当年的愣头青却一步一步走得稳当,换谁,都会觉得没脸。”
这话,不动声色地拍了项老爷一记马屁,谢知非看着晏三合,万千喜欢都在眼中。
这丫头,其实小时候就很会哄人。
果然,项老爷听了晏三合的话后,脸色十分的舒坦。
“自打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渐渐的也就把这人抛在了脑后。大约又过了五六年吧,我在醉京湘的二楼拐角处,又碰到他。”
晏三合:“醉京湘?”
谢知非忙道:“就是咱们去的春风楼,后来易了主,名儿也就改了。”
项老爷:“他那样子一看就是发达了,我问他在哪里高就,他一脸得意的对我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项老爷一看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忽然觉得从前眼瞎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项老爷一抱拳,与他擦肩而过。
席间,项老爷喝多了酒去茅厕,路过一间包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当时,包房的门露着一条缝,没有关严实,他探头往门缝里一看,大吃一惊。
“晏姑娘。”
项老爷:“你猜一猜,安然的身边坐着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