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重查(1 / 2)

早朝。

乾清宫。

内侍一扫拂尘,尖声喊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一身武将打扮的步六突然出列,径直走到最前面,一撩衣袍,双膝下跪。

“陛下,臣有本奏。”

“呈上来。”

内侍接过奏章,捧到新帝跟前,新帝低头一看,臃肿的身子狠狠晃了一下。

半晌,他指指奏章,“拿去给太子看看。”

赵亦时接过来,目光扫过几行字,忽的一抬眼,厉声道:“步将军,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好大的胆!”

“殿下,不是臣大胆,是……”

步六烦躁的挠挠头,哪怕事先已经打了几百遍的腹稿,他还是有点说不出口。

“……那匹马是郑玉老将军的坐骑,当年老将军救过臣的命,所以这些年来臣一直养着他的马。

昨儿老马咽气没一会,整个步家军的战马就趴下了。

臣请了好几个兽医官,还有外头的郎中,连太医院的裴太医都请来了,就是找不出原因。

臣听说,昨儿午后郑家的围墙莫名其妙地塌了,所以,所以才……”

“陛下——”

太仆寺卿李建像阵狂风一样冲出去,扑通跪倒在步六的边上,哭丧着脸道:

“今早寅时一刻,太仆寺两万匹战马,也都莫名其妙趴下了,也查不出原因。”

话落,整个乾清宫不仅一片死寂,连空气都似乎凝住了。

郑家围墙突然坍塌的事,一夜之间传遍四九城,好好的墙别说一下子全塌,就是塌一个角,都不太容易。

太蹊跷了。

当天夜里,一些胆小的官员们,都在枕头边放了一本金刚经。

好嘛,墙塌的事情还没个说法,这会又来个战马统统趴下,还趴在郑老将军的坐骑死后。

这,这,这……

好些个文臣的腿,已经开始抖了。

偏这时,步六扭过头问李建:“你们那边的马,是不是一副伤心的神态?”

李建点头如捣蒜,“对、对、对,瞧着很伤心。”

步六:“样子恹恹的?”

李建:“对、对、对。”

步六:“也吃草,也喝水,就是不肯爬起来,用鞭子抽都不行。”

李建:“对,对,抽狠了,它就呜呜哭,怪可怜的。”

这两人每说一句,文武百官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先帝生前,本来打算御驾亲征,为此还不惜让皇太孙提前办了大婚。

这场仗,兵部从去年十月份就开始准备,一过完年,粮草就已经陆续运往北地,虽然先帝不在了,但与鞑靼这一仗势在必行。

万事俱备,战马蔫了,这是怎么说的?

这还是其次。

还有更要命的。

华国有三处太仆寺,一处在四九城,一处在西边甘肃,一处在北地,这三处养着整个华国军队的战马。

如今四九城的马出事了,那么金陵和北地呢?

一旦甘肃和北地的马也出事,那事情就严重了。

华国有四敌,东有东夷,南有南蛮,西边有西戎,北边是鞑靼,四敌中,只要有一敌趁机入侵……

文武百官哪敢再往下想,纷纷抬眼看着龙椅上的新帝。

新帝的额头一层密密的汗水,目光落在赵亦时的身上,“太子对此事,有何看法?”

赵亦时深吸一口气,袖中的双手紧紧扣在一起。

“首先,请陛下派人去另外两处太仆寺探一探情况;其次,需得确认马的萎靡,是不是当真与郑家有关。”

文武百官纷纷点头应和,这话说得中肯实用,当务之急就是这两桩大事。

新帝目光一偏,朝兵部尚书看过去。

老尚书忙上前一步:“老臣这就派人快马加鞭……”

“陛下、陛下……”

老尚书的话,被司礼监的传话太监打断。

那太监冲到最前面,跪地匆忙道:“陛下,三大营来报,他们的战马出了问题,一夜之间都爬不起来了。”

新帝厉声道:“是何原因?”

“回陛下,找不出原因。”

整个乾清宫,再次一片死寂。

三大营是整个华国最重要的军事力量,凡有大敌来袭,或者出兵征讨时,通常都会调动这三个营。

步六的步家军,就隶属其中的三千营。

三大营的马都出问题,这就等于华国的天,一瞬间都塌下来!

一夜之间,京营和太仆寺的马都出了问题,难道说,这一切当真与那匹老马有关?

难道说,郑家的血案当真有问题?

这时,兵部老尚书扑通一声跪下,哀嚎道:“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