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还没给压岁钱。”
永和帝笑了笑,“明日,朕让人送到府上去。”
“孙儿等着!”
赵亦时行完礼,转身走出内殿。
一阵寒风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他只觉得浑身一激,冷汗都冻住了。
刚刚祖孙二人一对一答,看似云淡风轻,无人知道,他在惊涛骇浪中,险险走了一遭。
他和承宇、明亭交好,也就意味着他和朱家间接交好。
朱远墨是皇帝的人,前些天他上书称汉王是“凶星”,是不是他皇太孙在背后捣的鬼?
赵亦时虽然问心无愧,却不得不请求皇帝瞒住太子,为的是把太子从整桩事情中摘出去。
因为皇帝忌惮的不是他,而是太子。
赵亦时蹙眉站了一会,越站,心越寒。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哪怕他贵为皇太孙,亦逃脱不了这个命运。
唯一能逃脱这个命运的,是站在这世间的最高处!
……
内殿里,再度冷清下来。
皇帝背手走到书案前,从一叠奏章中,抽出其中一本。
这是朱远墨上的第二封辞呈,称他的身子非常不好,已经不能胜任钦天监监主一职。
这世上,没有哪一个男人不贪恋权势。
朱远墨连官都不想做了,由此可见朱家的确遭了报应,在走下坡路。
哼!
皇帝鼻子呼出一道冷气。
朕是天子,天选之子,天道在他这一边,绝无报应一说。
“来人,去把秦起给朕叫来。”
司礼监随堂太监秦起听到皇帝叫他,哪里敢耽误,一路小跑着进到内殿。
“陛下?”
永和帝手指在书案上点点,冷声道:“传朕旨意,汉王因腰伤在身,不宜远征,太孙大婚后,即刻回封地,无召不得入京。”
秦起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