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父慈子孝的表面功夫,他是做给所有人看的,唯有辅助太子这桩事……”
“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朱远墨缓缓接过话。
“对的,除了不小心听到一嘴的老总管,你们朱府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桩事情的存在。”
晏三合冷笑:“朱旋久从记事起,到坐上家主之位,足足隐忍了有近三十年,忍的越久越深,最后的反抗就会越强越猛。”
你要让太子顺利登位,我偏不;
你要报答孝仁皇后恩情,我偏不;
你已经躺进棺材里了,能奈我何?
“这就是朱旋久违背父亲的遗愿,暗中出手帮助赵王的真正原因。”
晏三合:“他想通过这件事,把父亲朱六爻踩在脚底下,报生母付姨娘委身朱六爻的仇,报付姨娘这么些年委曲求全的仇。”
烛火跳动。
书房里除了低低的呼吸声,再听不到一丝声音。
一个人仇恨有多深,才能像朱旋久一样,干出畜生不如的事情?
一个人的私欲有深,才能像沈巍那样,把女儿最后一滴血都喝干抹净。
晏三合喝一口茶,嗓子沾了水汽,声音清亮。
“心魔解到这里,所有的事情都合情合理,圆圈已经完整的画上,下面就是点香人。”
一个浪刚落下去;
另一个浪便迎头而来。
小裴爷有气无力道:“晏三合,能让人喘口气吗?”
谢知非揉揉心口,“我这里有些疼。”
李不言:“我脑子不好,得消化消化。”
“晏姑娘。”
朱远墨却撑着桌角站起来。
他对朱旋久已经心死得透透,仇父也好,仇谁也好,总有他该得的报应。
“用三爷的排除法,我能不能先试着点一点香?”
晏三合跟着站起来,“我也是这个意思。”
排除掉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可能。
“哎哟,哎哟!”
小裴爷朝李不言哼哼道:“快扶我一把,我腿软了。”
李不言一脸嫌弃:“你腿软,冲我哼哼什么?”
“哼哼万一朱大哥一会点不着香……”
小裴爷学着谢知非的样儿,用力地揉着心口,哼哼的更厉害了,“我们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废话少说。”
晏三合声音陡然一冷:“准备点香,总是要面对的。”
李不言看了看晏三合的脸色,走到裴笑身边,呵声一笑。
“小裴爷,扶就不扶了,后背,你跳上来,我背你。”
小裴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