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吧,事情很明朗了。”
小裴爷手指在桌上点点,示意大家伙用心听他下面的话。
“褚言停的怀疑没有错,事情就是沈杜若干的。她是那一位安插在太子府的暗棋,为了安插这个人,还特意弄出个毒杀案。
她在太医府几年,利用医术取得了太子妃和太子的信任,关键时候给了太子府致命一击。
事发后所有人都死了,她被那一位特赦,自觉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只好远走高飞。
沈太医年轻的时候,肯定和那一位有很深的交情。
而沈太医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为了补偿,好处就落在了沈太医的四个儿子身上,所以那一位对沈家的事,睁只眼,闭只眼。”
说完,小裴爷自己都佩服自己,脑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灵光。
“前因后果的确说得通。”
晏三合纯黑的眼仁直直盯着小裴爷,“但有一处不通。”
“哪一处不通。”
小裴爷不甘心。
久未开口的谢知非淡淡道:“以沈杜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研究医术的性子,为什么同意做暗棋?”
晏三合冲谢知非轻轻地眨了一下眼:聪明。
“简单。”
小裴爷:“不是她爹沈太医逼她的,就是那一位逼的。”
“我倒觉得还有一个更深的原因。”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不言。
李不言托着下巴,“她不想嫁人生子,不想过寻常女人的一生,正好可以利用这桩事情,远走高飞,做她喜欢的游医去。”
显然,李不言的话更合情合理一些。
一个想要自由,一个想要上位,两人一拍即合。
裴寓感叹:“也难怪这些年,沈家绝口不提沈杜若。”
晏三合:“你们也不议论?”
“牵扯到那桩案子,谁敢议论?”
裴寓指指自己的脑袋:“还是保着小命要紧。”
谢知非看着晏三合,“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四九城的高门里,还有我谢三爷不知道的人物,这沈杜若真的挺神秘的。”
确实神秘。
晏三合在心里做了个记号,拿起茶盅,朝裴寓举了举。
“裴太医,今晚的事,你就当陪我们晚辈喝了一顿酒,酒醒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哎啊。
这是要把我撇开。
裴寓这回没有端起酒盅,而是看了儿子和谢知非一眼。
“晏姑娘,这两个傻小子的身家性命,都在你手上捏着……我们都老了,没别的盼头,就盼着孩子们能好好的。”
这话,说得晏三合心里一紧,“我会小心。”
话音刚落,有敲门声。
“爷,是我。”
是朱青的声音。
谢知非忙道:“进来。”
朱青推门而入,走到谢知非身边,把从韩勇那边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几乎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还是裴太医说的那些。
唯一有用的消息,还是个坏消息——
老太医自打给朱府二奶奶行过鬼门十三针后,身子骨一直不好,最近更差了,府里已经开始预备起寿衣来。
小裴爷一算老太医的年纪,忙道:“时间不多了,咱们得尽快想办法见一见他?”
裴寓抬手捏了捏眉心,“实在不行,就还像上回去陆府那样,你扮成我的小厮。”
“对,对,对。”
小裴爷一边点头,一边道:“我们两家交好,我爹去探望一下,不会有人起疑心的。”
若是从前,晏三合二话不说,一口应下,但现在……
见沈老太医简单,见了他以后呢?
问你女儿有没有帮着当今陛下诬陷前太子?
一来他不会说;二来是打草惊蛇。
晏三合抬眼朝谢知非看过去,后者微微摇了一下头。
“这人先不急,等我好好睡一觉,理一理思路再说。”
她偏过脸:“不言,你去一趟朱家,把事情和朱远墨说一说,顺便让他替老太医算一卦凶吉。”
“好。”
李不言起身就走,走到门边,扭过身,“三爷,记得送我家小姐回去,少根汗毛,姑奶奶找你算账。”
这还用得着你说。
谢知非冲她摆摆手,姑奶奶,走吧,别瞎操心了。
门一关。
晏三合问道:“裴太医,白振山这个人,我想见一见。”
“见不着喽。”
裴寓手指指地下:“早埋进去了。”
晏三合一愣,“那白家现在呢?”
裴寓脸上颇有几分惋惜,“白家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