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一副棺材运到家。
这一回,朱家三兄弟亲自动手,把老爷子的尸身抬进棺材里。
安静了片刻后,棺材再次四分五裂。
而且裂的更彻底,连朱老爷身下的那块底木板都断了,尸体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朱家三兄弟吓得面无人色,扑倒在老父亲尸体旁,嚎啕大哭。
“爹……”
“爹啊……”
刘半仙一看这个情形,反倒慢慢冷静下来。
他今年活了五十有八,八岁开始跟着亲爹干这一行,五十年时间,也见过不少诡异的事情。
像去年底季家给老太太办丧事,老太太的棺材就裂开了。
但也不对啊。
老太太的棺材敲几颗钉子下去,就没事。
这一位朱老爷倒好,直接炸棺!
怎么回事呢?
……
“砰,砰,砰!”
裴家的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门房爬起来,拉开一条缝,见伞下的人是谢府大爷,赶紧把门打开,“大爷,您这是……”
“找明亭。”
谢而立跨过门槛,直奔内宅。
内宅里,小裴爷拥着被子睡得贼香,忽然被人揪坐起来,懵懵的睁开眼睛。
“大哥,怎么是你?”
裴笑脑子中有什么东西“嗡”的一震:“你被大嫂赶出门,投奔我来了?”
你小子想什么呢?
谢而立忙把事情简单说了说,然后狠狠心一掀被子,“起来,快点。”
偏偏裴笑呆若木鸡。
这事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棺材裂开,这不是死人有心魔吗?
“大哥。”
他咽了口唾沫,“这事找我没用,得找晏三合啊!”
晏三合三个字,就像外头的闪电一样,劈进谢而立的脑海里。
我家老丈人有心魔?
“这怎么可能,人还没进棺材呢?”
裴笑一下子被问住了。
对啊,我家外祖母是进了棺材,棺材裂开的;
静尘是入了土,棺材才裂开的;
晏行是不是,他还没来得及问晏三合,但多半也是人进了棺材,棺材才裂开的。
谢而立见他答不上来,忙道:“这样,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找和尚、道士;我去别院走一趟,问问晏姑娘到底什么情况。”
“大哥,晏三合这会不在京城啊。”
“人呢?”
“她……”
裴笑不知道要怎么说,“哎啊,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去问五十吧。”
他翻身下床,抄起衣裳往身上一披。
“和尚道士僧录司里现成有几个,本来是明儿打算给沈老太医家用的,你这事儿急,我先尽着你用。”
“等下。”
谢而立一把揪住他,“晏三合不在,那李姑娘呢?”
李姑娘的行踪,我就更不能对你说了。
“她们两个称不离砣,砣不离称,李姑娘也不在京城。”
裴笑弯腰穿好鞋子,一脸的认真。
“大哥,我觉着吧,就应该是心魔的事儿,错不了。我尿急,先解个小手。”
谢而立站了片刻,走到院外,冲等在屋檐下的卫临道:“我先回朱家,你去把老三叫到朱家来。”
“是。”
卫临刚走,裴笑从里屋走出来,打了个哈欠道:“大哥,走吧。”
不多话,各自撑伞往外走。
雨势丝毫未减,只不过是走到角门口这一点距离,裴笑的长袍就打湿一半,鞋子也湿了。
“这雨,忒他娘的大了。”
谢而立进进出出,下半身早就湿透了,想着这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天气,还把人从床上拖起来,心里过意不去。
“明亭,这事儿……”
“姑爷,大姑爷……”
雨中,一人一马疾驰过来。
到了跟前儿,谢而立才认出这人,是朱家二爷身边最得力的小厮陈严。
“你怎么来了?”
陈严浑身被雨淋得湿透,翻身下马,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急道:
“二奶奶突然喊肚子疼,下身见血,二爷让我来请裴太医过去瞧一瞧。”
啥意思?
裴笑一怔,“大哥,朱府二奶奶有身孕了?”
谢而立还没回答,陈严大声:“小裴爷,我家二奶奶四个月身孕了。”
四个月出血?
少见啊!
裴笑:“来人,赶紧去把老爷请出来。”
谢而立忙道:“明亭,你去忙你的,我带裴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