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了,这二楼一共八个包房,名字分别是春、夏、秋、冬、梅、兰、竹、菊。”
“菊?”
晏三合忽然觉得头痛欲裂。
岁寒三友是指:松、竹、梅。
陆时是松;褚言停是竹;唐见溪是梅。
陆、褚、唐和唐之未都是同门师兄妹,那三人都有别号,那唐之未会不会也有?会不会就是那个菊呢?
“这绝对不是巧合,不言。”
晏三合的语气十分的笃定,“十八年前,正好是唐之未从教坊司赎身出来,剪断一头青丝,到水月庵做了尼姑。”
李不言心里咯噔一下。
对啊。
那陆时早不听戏,晚不听戏,却在这个时候来唱春园,包下一个戏班子,专门给他唱《西厢记》。
为什么?
李不言简直像石化了一样,彻底惊傻了。
晏三合:“走,我们进去瞧瞧。”
李不言愣愣道:“刚刚我都瞧过了,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晏三合自顾自走进去,在刚刚陆时坐的位置上坐下。
低头,是一盏已经喝尽的茶盅;
抬头,是空荡荡的戏台。
晏三合茫然坐着,有种依山观海的不真切感。
水月庵的简朴斋房;
教坊司一盏连着一盏的灯笼;
青石小径上成片成片的竹林……
对静尘又嫉妒又羡慕的慧如;
与逝水朝夕相伴的桂花;
把唐之未当作妹子来呵护的褚言停,唐见溪……
一幕幕,一个个如画卷般,在晏三合的脑海里
浮现,她忽然生出一种荒谬感,似乎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不真实的。
那么真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