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蝉鸣声中,一股清凉的穿堂风扑面而来。
晏三合看着谢知非,不知为何,她觉得今天的三爷,似乎比往日更招人喜欢一点。
“这世上长得好看的人,太多;长得好看又聪明的人,不多;长得好看又聪明,嘴边还有两个酒窝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晏三合,衣服还要一天一换呢,你……”
“三爷,你给别人一条活路吧。”别太出众了。
谢知非:“……”
嘿!
不过就是添了半句话,三爷我竟然还有些招架不住。
“晏三合,小甜嘴这个称呼,我让给你了。”
晏三合:“……”我不配!
“静尘出家前分两个阶段,逝水,在教坊司,一共八年的时间;唐之未,在唐家,一共十九年的时间。”
短短时间,晏三合已经从低落中挣脱出来,“我打算先从教坊司开始。”
谢三爷懒懒地往后一靠:“我觉得教坊司的可能性小一些,唐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晏三合:“听说夺花魁的时候,锣鼓喧天?”
“没错。”
“花魁夜,开/苞夜?”
“没错。”
“三爷可睡过女人?”
三爷脑子一个激灵,想都没想,“三爷还只是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晏三合,你放心。”
我放什么心?
就算你是铁杵磨成针,和我也挨不成边啊!
晏三合心里翻他一个白眼。
“你们男人一辈子睡很多女人,但最难忘的应该是第一次。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更是难忘,这就很可能成为静尘的心魔,所以教坊司必须查。”
“心魔不心魔我们再说,我就想问一问晏姑娘。”
谢知非不疾不徐地眨巴眨巴眼睛。
“能不能别我们男人我们男人的,说得我好像是个渣男一样,委屈不委屈?”
晏三合只当没听见,“我的脚还有半个月就能走路,教坊司我打算亲自去。”
谢知非轻笑道:“这么说来,三爷我活生生被人扔弃了?”
晏三合:“……”
“晏三合,你怎么能这样呢,说我是渣男也就算了,还把我当抹布,用过就扔。”
谢三爷摆出一副老流氓的神情:“好歹也要多用几次再扔嘛!”
这人?
这人!
晏三合脸又不可抑制地发着烫,但嘴还是跟鸭子嘴一样,很硬。
“抹布这么好使,我为什么要扔?”
“呀,原来……晏姑娘也有舍不得的时候?”
谢知非抹着心口,欠嗖嗖道:“……是在下的荣幸。”
好了。
不仅脸烫,手心也开始发烫,心跳又加速了。
晏三合下意识的挺了挺背,咱输人不输气势,“既然是荣幸,那就不要辜负我的希望。”
“三合姑娘对我的希望是……”
“元封二十三年,春闱舞弊案的案卷,希望三爷能早一点拿到手。”
“再来一句好听的话,三天之内必到手。”
他歪着头,午后慵懒的阳光打在身上,勾勒出老天爷精心雕琢的一张脸。
温热的风,徐徐吹开晏三合心底的某一处,她脱口而出:“谢知非,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加油。”
谢知非:“……”
“早点化完这个魔,郑家的案子也能早点开始,案卷再这么放下去,要落灰的。”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谢知非发自内心的笑:“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心疼你!”
说明你可以滚蛋了!
越发没规没矩。
晏三合又羞又急,偏过脸,再不瞧这人一眼。
“大奶奶来了。”
朱青的一句喊,替晏三合解了围,“快请进来,谢知非,你先去吧!”
“有了新欢,就抛旧爱。”
谢知非佯怒道:“晏三合,你才渣。”
不言,快来,谢纨绔我已经彻底对付不。
他成精了!
这时朱氏走进来,见到老三也在,笑道:“就为你的事来的。”
谢知非屁股都没挪一下,“大嫂,我有什么事啊?”
朱氏不理他,走到晏三合身边,坐下。
“每年七月府里会有两场法事,七月十四一场,七月十五一场,怕惊着姑娘,特意过来和姑娘说一声。”
七月是鬼月。
晏三合问:“是为了驱鬼吗?”
“姑娘想哪里去了。”
朱氏嗔笑着瞪了某人一眼,“三爷是七月十四的生辰,这两场法事是替三爷办的。”
晏三合也瞪了某人一眼,“替活人办法事,这是为什么?”
“姑娘年纪轻,怕不知道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传说七月十四出生的孩子,是鬼胎。”
“鬼胎?”
“七月十四鬼门大开,大鬼小鬼都出来在街上游荡,据说这天出生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游荡的小鬼变的。”
朱氏叹了口气:“老爷特意找高人算过,三爷虽不是鬼胎,但生的日子不好,那些小鬼们把三爷的魂魄给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