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久不见!
他不过是去保定府做了一笔买卖,十天不到的时间,一个伤了,一个瘸了,还有一个……疯了!
谢不惑看了眼身后,乌行忙上前把纸包塞到汤圆手中。
“这是保定府的蜜饯,给晏姑娘解解闷。”
谢不惑说完,也走到窗前,看着竹榻上的晏三合,一脸惋惜。
“不知道姑娘的脚伤了,否则就买些那边的跌打膏药回来,听说药效是好的。”
晏三合一颔首:“多谢。”
李不言莞尔一笑,“两位爷要不都进屋喝盅茶吧!”堵着窗户实在不像样!
谢二爷:“不必了!”
谢三爷:“好啊!”
三爷微笑着,口气不咸不淡道:“二哥怎么来了就走啊,也不进屋里坐坐?”
二爷回以不咸不淡的口气:“刚进府,衣服也没换,长辈也没见, 去晚了失了礼数。”
谢三爷听了这话,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谢二爷,只是一眼,便从窗户边走到了正堂。
“汤圆,这蜜饯金贵,都是二爷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能偷吃。”
汤圆一张圆脸涨得通红,嗡声道:“谁偷吃了,三爷别冤枉人。”
“笨,我这是好心提醒。”
谢三爷敲她一记脑袋,冲屋里喊,“那个谁,说好给茶喝的呢,茶呢?”
李不言表情扭曲了一下,赶紧跑出去冲茶。
谢而立像是没有听到老三那几句话,依旧一脸温和道:“晏姑娘好好养伤,等我见过长辈,再来陪晏姑娘说说话。”
“多谢。”晏三合依旧是不冷不热的两个字。
二爷一走,三爷的茶也不喝了,与李不言说了两个字“有事”,便扬长而去。
李不言捏着一把茶叶,收起来也难受,冲泡开来也难受。
愣了半晌,她索性把茶叶一扔,揪住正把蜜饯收起来的汤圆,恶狠狠道:“说,你们家二爷和三爷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汤圆惊了一跳,“左,左不过是嫡啊,庶的那些。”
“不可能。”
李不言面露狠色,“你和我说实话。”
汤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只知道三爷不怎么待见二爷,不止三爷,大爷也不待见。”
“不言,听说谢总管晚上都是一个人睡,要不……你问问他去。”
“好主意。”
李不言松开汤圆,把头探进房里:“小姐,斯文的问,还是粗鲁的问? ”
“看他表现。”
晏三合眼里有冷笑闪过。
本来她不好奇,被谢老二闹这么一出,不好奇也好奇了。
衣裳没换,长辈没见,听着她伤就跑来了。
偏偏另一个受伤的就在他面前,还是手足兄弟,他却只字不问。
她一介孤女何德何能?
……
青石路上,主仆二人并肩而行。
“二爷这一趟去静思居,有些冲动了,至少也该问一问三爷的伤。”
乌行看着主子的脸色,小声道:“三爷刚刚瞧二爷的眼神,很不善。”
“怎么着,全天下的人都得围着他谢老三转啊?”
谢不惑冷笑:“问他的人排着长队呢,用得着我那点虚情假意?”
“这不是做给老爷和老太太看的吗?”
“反正他们看见了,也只当看不见。”谢不惑冷笑一声,便往木香院去。
柳姨娘听说儿子回来,已经站在屋檐下等着。
谢不惑上前行礼。
柳姨娘看着儿子风尘仆仆的脸,笑道:“酒菜都备下了,就在姨娘房里用些吧。”
“好。”
母子二人进到里间,小圆桌前早就坐着俏丽的谢婉姝。
她一见着自家亲哥的面,小嘴一嘟,小手一伸:“我要你带的蜜饯呢?”
“急急忙忙赶回来,没时间了。”
谢不惑掀衣坐下:“一回来就听说小裴爷上门给晏姑娘提亲,姨娘,这怎么回事?”
柳姨娘替儿子斟酒,“听说是瞒着长辈过来的,这会又被拎回去了,小裴爷这回行事有些鲁莽。”
那小子,可不是就鲁莽吗?
谢不惑抿了口酒,“老三的伤和晏姑娘的脚,又是怎么一回事?”
“三哥是被徐家人打的,晏姑娘的脚是自己扭的。”
谢婉姝声音又脆又甜。
“我和姨娘一个个都去瞧过了,没什么大事。二哥,徐家倒台了,欺负我的畜生听说进了锦衣卫受审,真是活该!”
谢不惑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哥知道了,用饭吧!”
谢婉姝却没动筷子,手托着腮道:“二哥,小裴爷怎么相中了晏姑娘,一个性子躁,一个性子冷,不配啊!”
谢不惑看了妹子一眼,没说话。
“再说了,门第上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谢婉姝轻声叹了口气,“不过这会,我倒有些羡慕晏姐姐的福气了,命怎么就那么好的呢,得了小裴爷的青眼!”
“啪!”
谢不惑手里的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堂堂谢府二小姐,这话是你该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