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接近“茧”很容易，只要电离藤须就行。N396的能源还能支持，影像的讯号也很好。方玫半弯下腰，在N396表示OK的信号灯下，从它身体内部的模拟生态空间抽出一个。

实验用小白鼠在半透明盒子里健康地跑来跑去。

方玫一边感叹小白鼠的生命力果然旺盛，一边拿出尖刀刺穿仅有藤须简单庇护的“茧”，辅助型AI独有的影成像分析着“茧”的生态，为方玫指明动手的定点。

薄荷绿的“茧”很柔韧，尖刀滑了好几次才破开一点小口。方玫将盒子中央的透气圆孔对准缺口，白色的“絮”像柔软的云般一点点入I侵缺口。

它能辨别生命体，这是方玫的第一个判断。比起只有一个出口，“絮”的表现更像是它向往这个口里近。

为什么？

因为这里面有活物。

特地关闭外甲呼吸装置，转用内部储存氧气的方玫背脊发凉，头一次这么庆幸自己灵光一闪。

她为居久植入过植物体的碎片，算是近距离观察过被寄生的个体第一反应是什么。

“不一样。”方玫眯起眼睛，盒内的小白鼠几乎在她呼吸不过两次后就不动弹，连抽搐都没有。

绿色的新芽顷刻破体而出，以小白鼠体内储存的营养为主生长，缠绕在它身体周围。

“……因为个体是小白鼠，所以才这么一丁点？”盒内，长出新芽的小白鼠身体比原来鼓了一点，没有瘪下去。

破体的新芽从大小看明显比居久当时还小得多。

居久当时只植入了手臂，就被方玫注射了抑制病毒的药剂。小白鼠作为试验品却没有居久感染的明显。

“感染程度和生物个体质量成正比。”方玫看向N396。

链接到高等AI数据库的N396：“报告：猜测成立。”

“感染源为生命体，非生物体无法刺激，但能作为携带者散布这些‘絮’。”

“报告：猜测成立。”

方玫缓缓呼吸，她接着说，“土地也是它的间接携带者，‘裂缝’是可移动的，我们无从知晓它曾在何处完成过生物的繁衍。”

“报告：猜测成立。但从数据库记载看，这株生物体应该是初次繁衍，它的生命周期不足以支持它多次孕育‘絮’。如果猜测成立，这是它作为一株变异体，第一次尝试‘破茧’。”

“不幸中的万幸。”方玫不敢收集这种见生命体就乱钻的东西，只能让N396火化实验用小白鼠。

“报告：火化可行。”小白鼠失去生命体征，确确实实连灰都烧没了。

影像上传完毕，发现才过去五分钟的方玫觉得她现在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我们还能做点什么？”方玫主动问N396。

N396犹豫半天：“报告：可尝试接近安庆。”

方玫怔了怔，“能接近吗？”

“目标体：Y1829所取得的情报，一定是接近了安庆才能取得的。以它接近‘茧’都要挖个小型隧道的逻辑。我合理怀疑这附近还有它挖出的隧道。”N396如实相告。

但方玫却摇摇头，“我们这样做，可能会扰乱计划。”

“我是很想亲眼确认安庆的安全，但要是因为我的冒进而破坏了居久或是清扫者原本的计划，我就是个罪人。”比一开始冷静坚韧不少的少女再次摇头，“我现在必须退开，因为我没有参与最终回合的经验和实力。”

N396：“……明白。”

浅绿色的藤须让小型的隧道明亮不少，方玫借着这点光在N396微椭圆的机体内组合药剂，准备逐一测试“茧”除了火外还有无弱点。

无从知晓的某处开始。

水里的、土里的、所有的藤须规律地颤动起来，植物独有的发声器官向外散布讯息。但能感应到的却寥寥可数。

地下空洞往上，是没有束缚的地面。

钢铁金属铸就的蜘蛛格式线路覆盖整个“裂缝”，蜘蛛型AI在刚建立平衡的粗网上“吐丝结网”，向望不到底的幽深黑洞发出沙沙的作业声。

幸存者在援助下暂时得到了安全。

“没事吧。”

“没事，就是这只手算废了。”

“活着就行，一只手算什么，回去接一个机械手臂，照样能干活。话说居久他人呢？我看着被观察的有几个也跑出来了，他腿脚那么利索，总不至于跑不出来吧。”

“……”

“行了，被担心我这个老头子了，那些小的们呢？别没睡醒跑都没跑走。”

“到底是谁操心得多，自己都快被埋了还要冲进去救人。那些学徒没事，看把你急的。”

“……”

“你说安庆他会有事吗？”

“谁知道？让他别去他非要去。”

“这也没办法，如果是你的亲人快死了，你也会不顾一切的。”

“我没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