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对于裴家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感觉,哪怕在病床上濒临死亡,一直道歉的裴志儒她都没什么感触。
他们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她又怎么可能会觉得难受。
裴橙伊一时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她闭了闭眼。
也难怪裴家人对她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现在看来,整个裴家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就连裴志儒也是。
母亲的死一定有其他的原因,这封信只能是她母亲最后留下的东西了。
裴橙伊好好收起信张,突然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不知道怎么消化这个消息,她的亲生父亲还是不详,连她母亲都不了解。
她拿出项链,是她小时候影响里的那一条,她放在心口,感觉到心口处一点一点的跳动。
项链里面有一张合照,这是裴橙伊亲自选的。
也是她和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张合照,自从她被带离裴家,范婉芊成为裴二夫人,属于严柒柒和她的东西就都被抹去了。
摸着照片上笑容满面的人,她把项链挂在脖子上,紧紧握着那张合照的位置。
她一定要弄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母亲会突然暴毙而亡。
她把铁盒放好,洗了个澡。
热水淋在头上,她禁闭了双眼,微冷的水流在脸上,她清醒了几分,她抹去脸上的水渍。
陆挚鸣听着浴室的水声,有几分担忧。
裴橙伊从医院出来以后,情绪就极其低落,他也不知道那裴志儒到底在里面和她说了什么,让她情绪这么大波动。
“怎么用冷水?”
陆挚鸣皱眉,浴室门一打开,他就感觉有几分冷意。
他拉过裴橙伊,眉头一皱,看见了她脖子上的项链,随即将她抱在怀里,将自己身上的暖意传递到她身上。
“他把项链给你了?”
怀里的人没有搭话,陆挚鸣低头,却被裴橙伊吻住。
她闭着眼睛,头发还在滴水,眼角湿润,红了几分,睫毛细微地颤动,唇齿相依,陆挚鸣反客为主。
他轻吻着裴橙伊,陆挚鸣知道,现在说什么话都不如给裴橙伊拥抱来得更实在。
“乖,没事的,等下给你把头发吹了,我们好好睡一觉,嗯?”
陆挚鸣吻去她眼睛的湿润,紧紧抱住了裴橙伊,他无声喟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把他心疼坏了。
“嗯哼,项链拿到了,还有一封信。”
裴橙伊语气一顿,那封信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只是……”
陆挚鸣懂,他让裴橙伊盖上毯子,柔声道:“没事,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
吹风机的声音中,裴橙伊突然间想起好像很久以前,她母亲也是这样给她吹头发的。
五指勾起秀发,吹风机一点一点吹干。
她闭目,在心里道,妈妈,现在已经有另外一个人为我吹头发了,你就安心吧。
陆挚鸣夜晚醒了几次,他看得出裴橙伊睡得不好,眉头紧紧皱起,一张小脸也不想平常那样放松。
他拍住裴橙伊的后背,一声一声在她耳边安慰,直到裴橙伊的身子不再紧绷,他才搂着她睡了过去。
裴橙伊看见自己眼睛有几分红肿,拿着冰袋敷了十几分钟,她昨晚在梦里梦见了小时候,眼泪一直流,也难怪早上起来这么肿。
“还肿吗?”
陆挚鸣盯着那双眼睛,叹了叹气:“以前不知道是个爱哭鬼。”
“没有……”裴橙伊有点害羞,这句话也是微不可听。
“没事,拿冰袋敷了以后好很多了,我送你去学校。”
乌艳云守在学校门口,一个劲打哈欠,她昨天晚上追小说追到了凌晨,要不是她妈闯进来,她都要不记得今天要上课了。
“橙伊,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找到一个多好看的小说!”乌艳云正要分享出来,突然发现裴橙伊有几分不对劲,她凑到裴橙伊面前一个劲看,“你怎么眼睛这么红肿,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哭了?”
“你怎么看得出?”
裴橙伊有几分诧异,今天晚上出门她都拿冰袋敷了,怎么乌艳云看得出。
乌艳云却抓到了重点:“所以你昨天晚上真的哭了?”
“没事。”
乌艳云不忍了:“什么没事,是不是昨天那裴沁儿的订婚宴上他们让你受委屈了?拜托我的宝贝,你怎么哭了?”
昨天晚上在订婚宴上受委屈的倒不是她,毕竟裴沁儿和齐家二少爷的订婚宴取消,要说受委屈还得是裴沁儿。
“没有,没有这回事。”
“别怕,裴沁儿那个小人,我就知道她邀请你去参加宴会没安好心,看她那样子就是有大阴谋,别让我找到她,我要给你好好出气当我面欺负你,谁给她的勇气。”
看着乌艳云怒气冲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