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人没有留宿主宅,而是住在与主宅隔了一公里的别墅里。
据陆挚鸣说,这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
即便他现在不常住,也每天有人打扫,平时非要住在老宅的时候,他会在这边休息。
裴橙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陆挚鸣已经靠躺在床的另一侧了。
他身穿黑色浴袍,手里抓着本书,浓密的头发因为洗过,不再是白日里成熟的背头,几撮黑色碎发自额间垂下,遮住他光洁的额头,为他平添了几分少年感。
可他早已不是少年。
这种介于成熟男人与少年的气质,如同致命的罂粟,让裴橙伊上瘾又心甘情愿。
她舔舔唇角,压着怦怦乱跳的心脏,故作平静地爬上床。
“你在看什么?”
当两人靠在同一张床上时,裴橙伊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内心有一股新奇的感觉涌上。
仿佛是她的人生进入了另一个阶段。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她结婚了。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
陆挚鸣朝裴橙伊亮了亮书的封面,裴橙伊看清楚,是一本全英的情诗。
“在学习以后怎么给你说情话。”
男人一本正经地回,殊不知,他这句话就已经是勾得人心荡漾的情话了。
裴橙伊嘴角轻勾。
“念出来给我听吧。”
她想,陆挚鸣这样低沉的声线,配上全是情话的诗,应该堪比深入骨髓的毒药,让人欲罢不能。
陆挚鸣听话照做。
然当朗朗平缓的音调字陆挚鸣口中出来时,裴橙伊还是感觉自己的大脑酥麻了一瞬。
晕乎乎的,已经分不清方向。
裴橙伊调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
男人神情专注,白日里锋利的眉眼此刻在暖黄的光晕下变得柔和,连带着他浑身的气质都柔软了不少。
接着,视线逐渐滑落至那张时不时掀起闭合的菲薄红唇。
裴橙伊瞳孔微亮。
再后来,她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那晚嘴唇上的触感,真的很软。
陆挚鸣低缓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他抽掉书,关了灯。
夜,漫长着呢……
第二天,裴橙伊在数道喷薄的朝阳中醒来。
视线从朦胧隐约到清晰可见,男人英俊的脸庞映在她面前。
“醒了?”男人薄唇微张,低醇的音调自他嗓音发出。
“嗯……”裴橙伊发出了一个类似猫咪撒娇的音调。
才出声,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嗓音沙哑,还有些发痛。
大概是开了一晚上空调的原因,室内空气干燥。
“来,喝点水。”发觉她的不适,陆挚鸣即刻递上了一杯水。
瞅着手中突然被塞进来的水,裴橙伊大脑有一刻的呆愣。
她记得,昨晚睡前,房间里是没有这个水杯的,现在却突然多了一杯水。
不用说,都知道是这个贴心的男人准备的。
陆挚鸣背着裴橙伊翻下床,没注意到女孩眼中突而流露的感动,他淡声道:“洗漱一下,等会我们要去主宅吃早饭。”
“吃完早饭,我们就离开。”
跟她一样,他其实也不想在这里待太久。
“嗯。”裴橙伊应声。
陆挚鸣走后,裴橙伊站在镜子前平复了好久,才缓缓消化了“她突然有了个丈夫,还如此体贴人心”的事实。
洗漱好,两人一起走往主宅。
或许是有了昨天的教训,早上吃饭时陆家人没有再为难她,这顿饭很平和,让裴橙伊很满意。
两人吃完,就离开了主宅。
路上,陆挚鸣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治病?”
前些天小姑娘用金针给他控制住了,但两人都清楚,那也只是暂时的,还是会再复发的。
复发会出现什么情况,陆挚鸣说不准。
原本他都不在乎了,可就在这关头,他居然头脑一热,跟这丫头结婚了。
结了婚就得对人负责,他不能让他的丫头年纪轻轻就守寡,不免也就又开始操心自己的身体了。
裴橙伊一眼就看出了陆挚鸣的着急,她自信道:“放心吧,我是不会让自己守寡的。”
微顿后,她又说:“短时间内,你是不会复发的,我现在缺了一味药材,得花点时间去找。”
小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陆挚鸣不疑有他,他点头,“需要帮忙的时候随时告诉我,我的人供你差遣。”
“嗯。”
将裴橙伊送到陆公馆,陆挚鸣连车都没下就调头去了公司。
对此,裴橙伊没有什么怨言,只道他路上小心。
然在陆挚鸣离开后不久,一道纤瘦的身影也相继离开陆公馆。
她坐上私家车,进入市区,又在市区换乘公交,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