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子,江某人以前一直就听说你的大名,老早就想与公子结识一番了,只是奈何一直缘锵一面,今日公子到访,倒真是让我这梅花山蓬荜生辉啊”
说话的是一名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貂,看起来有种暴发户的土气。
但同时,这络腮胡身上还有很浓的匪气,一看就知道是打家劫舍的那种人。
此人正是梅花山这帮匪徒的匪首,自称梅花山大王的江苟代。
江苟代殷勤接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有校尉军衔的岐山县县令吕岳之子,吕方。
吕方三十出头,看起来一身正气,剑眉星目,颇为英武不凡。
只是此刻,面对江苟代的吹捧,吕方也是满脸得意,和平日里在岐山县的军营完全就像是不同的两个人。
“江大王,你们梅花寨在这里落地安家也一两年了,这两年来我们岐山县和你们梅花寨一直相安无事,相敬如宾,可谓是最佳邻里关系了,你说呢?”
“吕公子所言极是,早些年就想要拜会吕县令吕大人了,只是一直担心自己的匪徒身份,贸然拜会给吕大人带去麻烦,江某怎么会一直拖到现在?”
“哈哈……江大王说得好,既然咱们都有结交之意,不如坐下来,细谈细谈如何?”
“江公子请……”
两人勾肩搭背,走进了山寨中最大的一间屋子,关上房门,点上灯不说,还让人弄了一碟花生和两壶小酒,看来是打算好好喝一杯了。
“吕公子,今天江某人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我梅花山寨和岐山县吕大人以后就是一家人,每个月的孝敬绝对少不了,且以后,只要吕大人有需要我江某人出力的地方,我江某人必不推辞!”
酒桌上,江苟代非常爽快,又是塞银票,又是打包票许诺。
江苟代虽然只是个山寨的山大王,可是他很清楚,在官府有人和没人的区别。
为什么别的山寨越做越大?自己却只能带着百来号人窝在这里发小财?
就是因为官府里没人。
没人通风报信,没人给好情报,没人为自己收拾烂摊子。
缺少了这些有利因素,想要活得滋润,他江苟代就不敢做大。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岐山县县令的父亲可是尚书房行走,官位可大了,再加上吕县令这个现官,以后自己的安全基本无忧了。
因此,吕岳这条大腿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抱紧的。
“江大王客气,大家相互发财而已,你好我好大家好嘛,一起走一个!”
“走一个!”
当两人这一杯酒下肚,吕方忽然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酒杯,愁眉苦脸起来。
“吕公子,为何如此神色?”江苟代人精似的主动递上话头。
吕方就坡下驴,道:“不瞒江大王,家父最近受了一些气,着实苦恼。”
“哦?吕公子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是否有江某人帮得上忙的地方。”江苟代很识时务。
吕方回道:“实不相瞒,最近有一个少年郎在朝中不知走动了什么关系,混了个不入品的山朗将军衔,领了两千人要北上而去,途径我岐山县后对家父可是各种不客气。”
一听得罪吕县令的人领了两千人,江苟代没有立刻接话,只是低着头喝酒了。
吕方自然之道江苟代在想什么,便接着道:“这山朗将领的虽然是两千人,不过却是几天前才刚从难民营之中招募的女人罢了,两千多名女人,长得倒是不错,可都穿得破破烂烂的,像叫花子一样。”
“朝廷封了他个山朗将,却不给他兵马,他擅自招募了两千女兵,这次北上,我估计这家伙是打算让这些女子去慰问边军将士的,可恨呐,这种败类,若非军衔在身,家父又是朝中官员,早就一剑把他剁了,岂能容忍他在这里放肆?”
江苟代神色微微一动,若有所思抬起头扫了吕方一眼。
吕方见对方还不肯松口,不得不拿出来自己的筹码。
“若是江大王愿意协助,明日一早,等这伙人马出城北去,我岐山县军营内,由本公子亲自带领三百精锐与江大王汇合,一起将这个狗仗人势的少年将军给杀了,那两千女兵可尽归梅花寨所有,到时候,江大王是留是卖,岐山县绝不插嘴多问一句。”
江苟代到底不是莽撞的人,他手指头搓着酒杯,故作担心。
“毕竟是朝廷的将军,掌管两千人也不是小官,这要是朝廷追究起来……”
吕方顿时脸色一板,佯怒道:“江大王,本公子都亲自带队参与了,难道朝廷追究下来,我们吕家还会看这江大王的梅花寨被朝廷端了,然后把自己也搭进去不成?”
江苟代脸色好看了些。
吕方趁热打铁:“再说了,虽然梅花山寨背了这个锅,可如今朝廷哪里还有军队能够调动?不久前听说血煞帮一战,整个大奉王朝多地都爆发了叛乱,死伤十多万人,朝廷现在已经是自顾不暇了呀!”
江苟代将酒一口灌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