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又晃了晃自己的手,道:“感觉身上的一座大山没了。”
这些日子他表面上很淡然,但也整宿整宿的因为担心而睡不着,现在总算是放心了。
至于王家最开始的那个建材的事情,他便自己想法子找到证明那人的方法吧,已经受了两人这么多的恩惠,不能再麻烦他们了。
少爷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只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憋着一股劲。
“走吧,他们都在忙,我们先带着我们的人下山,娘亲该等着急了。”少爷双手搭在身后,笑着开口道。
神医看着他的目光意味不明,却也能看出里面的那点怜惜。
“你怎么看起来更虚弱了?”姜明月扶着他坐下,皱着眉问道。
季暇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道:“只是没有休息好,有些累了。”
说着又抬手抚上了她的脸,一脸心疼道:“殿下憔悴了不少。”
姜明月闻言故意板着脸,道:“你这意思便是说我现在不好看了?”
季暇年闻言连忙为自己辩解,道:“怎么会,殿下不管什么样子都是好看的。”
姜明月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哑然失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神医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两人靠在一起,微微挑眉,道:“老夫是不是打扰两位了?”
姜明月连忙摇头,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扶住季暇年的手。
“您来的正好,我总觉得他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病情严重了?”
神医闻言看着季暇年,道:“能不难看吗?昨晚上昏迷了那一次之后硬是让我开了保持清醒的药,我都说了那药不能多吃,那是老夫备着以防万一的,他一下子就给我吞掉了小半瓶,可把我心疼坏了。”
姜明月闻言冷下来脸,低头看着坐着的季暇年,只还没等她说出那些怪罪的话,他便先开了口,拉住她的手低声道:“这里危险,我担心你。”
她的心颤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仍旧冷淡,道:“所以自己的身子就不重要了?就不怕英年早逝,我带着孩子们改嫁?”
“没人能比得上我。”季暇年说这话的时候身体虽虚弱,但语气中的坚定还是能听出来的。
“行了,我看看吧。”神医嫌弃的皱起了眉,没好气的开口道。
“真是的,身为医者真是最讨厌这种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人了。”他边把着脉便嘟囔道。
两人都没有说话。
“情况还行,没有恶化太多,之后再好好的休养一阵能好,不过还是得配上我的药方。回去之后我把药方写给你们,你们按着方子吃就行。”神医收回了手,叮嘱道。
“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老夫先回城了。”老爷子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这才往外走。
“我让人送您。”姜明月连忙开口,便见老爷子冲着后面摇了摇手。
“我跟王家少爷一起。”他高声道。
少爷要先回去了?
姜明月接收到了这个讯息,也是,王家人肯定担心死了,他现在赶回去也是应该的。
“殿下在想什么?”季暇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她的身后,轻声问道。
“官府那边可派人控制住了?”姜明月答非所问。
季暇年轻嗤了一声,道:“昨晚上就已经派人去请当地的驻军进城了,想必现在也快要到这寨子里了。”
姜明月闻言点了点头,又皱起了眉,道:“刘延能做到这般猖狂,难免不是与当地的驻军也有勾结,这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季暇年闻言摇了摇头,道:“之前已经派人调查了,那封成功呈到了京城的折子就是他递的。”
“那折子上不是没有署名吗?”
“他递了不少折子出去,但都杳无音信,反而被刘延好好敲打了一番,之后便选择韬光养晦,没再署名,走的也不再是密折的路子。”季暇年大致的解释了一些。
“那你回去就准备折子,将这处金矿报告给朝廷吧。”姜明月怕还会有人被带到这里来非法采矿,想着能先走了明路,这处金矿归官府管了情况便会好上不少。
季暇年却摇了摇头,道:“这里的事情不便写成折子,至少短时间内不行。”
姜明月闻言皱起了眉:“莫不是季大人对这处金矿也眼馋了?”
“殿下。”季暇年脸上的神色淡了一些,似是有些不悦。
姜明月意识到自己的这话确实有些过了,低声道了句:“抱歉。”
“殿下不必道歉,是我没做好,给了殿下这种错觉。”季暇年的语气也变了一些。
姜明月还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但季暇年已经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微微眯上了眼睛,像是要闭目养神。
只是昨夜帮了他们的那两人却是在这个时候匆匆走了进来,一进来也没看里面是什么情况,直接跪下来磕了个头,大声道:“多谢两位恩人!”
姜明月还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