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仔细回想了一下,您从那日在课堂上醒来后似乎就变了不少。”季暇年又接着开口。
姜明月怔愣在原处,眼睁睁的看着季暇年上身往自己这边倾斜了一些。
“那日您睡着后似乎有些不安稳。”季暇年歪了歪脑袋,似是在认真回忆着那天的场景。
“季大人年轻有为,本宫合该尊敬些。”他快猜出来了!姜明月迅速反驳道。
“殿下,微臣很好奇您梦到了什么,才会彻底清醒过来。”季暇年又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背,垂眸道:“醒来后为何又会问微臣是不是真的?”
“让臣猜猜,在您的梦中,微臣是失踪了吗?”他猛地抬头,正好捕捉到了姜明月眼中的那一抹慌乱。
嘴角向上翘起,眼中满是兴味:“看来微臣猜对了。”
姜明月直到季暇年精明,却没有想到过他竟会如此可怕,将整件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
甚至自己那日的喃喃自语都被他记到了心里。
“殿下像是很抗拒与微臣的婚姻?”季暇年越说越顺。
姜明月怕他再猜下去会将自己完全看透,连忙闭上眼睛,冷声道:“本宫累了,想休息。”
眼前一片虚无,手上的感觉越发灵敏,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被轻轻的抬起,手背被轻轻得摩挲了一会儿。
“殿下头发未干,等干了再休息吧,免得明早起来头疼。”季暇年松了口,没有再继续猜测。
“微臣去叫人热下药汁。”
听到耳畔传来房门被关上的声响,姜明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另一只藏在锦被下的手也松了开来,留下被汗水浸润的被子,和轻喘着气的她。
当下也不管头发还没干了,直接钻进了被子里,努力放平呼吸,想要作出一副已经熟睡了的样子。
只是头发湿着确实不舒服,她还没睡着,便听到房门又被打开了。一阵轻巧有力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得敲在她的心上。
“殿下不乖。”进来的确实是季暇年。
姜明月的眼皮轻轻抖了抖,还是没有睁开,默默得在心里祈求他快点走。
“殿下,先起来将药喝了。”肩膀被轻轻晃了晃。
姜明月知道,她不能再装睡了。便装作被吵醒了的样子,抬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得问道:“季大人还没走吗?”
“让殿下失望了。”
姜明月坐起身,见他手上端着药,这次学聪明了,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抢过了他手上的药,咕咚咕咚的一口气灌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药要比刚刚喝的苦上了不少,喝完后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都散发着苦哈哈的气息。
“大人!”房门被敲响,是阿幼的声音:“刚刚那碗药殿下还没喝吧,少加了一味减少苦味的药。”
姜明月一听,就反应过来了,怒气冲冲得瞪着季暇年,道:“你是故意的!”
季暇年一脸无辜,“还没进来的时候微臣就想起来似乎少放了一位药,想着先进来看看您再去重新熬一份,谁成想殿下直接喝完了。”
“大人?”姜明月还没继续控诉,就听到外面的阿幼又开了口。
“无事,本宫已经喝了,下次那药务必要你亲自熬。”
说着看了一眼季暇年,道:“季大人年岁大了,记性不是很好,容易丢三落四。”
外面瞬间没了声音。
“药已经喝了,你可以走了。”姜明月扭过头看着床里面,用后脑勺对着季暇年。
“殿下不乖,等您头发干了微臣再离开。”季暇年自顾自得搬了把椅子过来,就坐在床边看着她,一副绝对不让她提前睡觉的架势。
姜明月知道,以季暇年说到做到的性子,自己肯定是赶不走他的,只能气呼呼得靠在床上。
“喂,你真的这么闲吗?”姜明月端坐床上,什么事也干不了,只觉得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试探似的偏过目光,便看见季暇年单手撑在自己的半张脸上,就那样歪着脑袋看着他。
一定是错觉,她居然觉得他的目光有那么一点点宠溺?
“微臣虽忙,但也要有休息的时间。”见姜明月看过来,他坐直了身子。
“殿下可是觉得无聊?”他又问道。
姜明月第一次觉得不让女子剪头发是一个不好的习俗,她刚刚悄咪咪得摸了一下发尾,还是湿漉漉的。
“只是怕耽误了大人正事。”
“臣今晚唯一的任务就是照顾殿下。”
一番对话下来,房中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两人相对无言。
只是觉得不舒服的只有姜明月一人,季暇年看起来还有几分悠然自得的意思。
姜明月确实有些困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又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已经躺下来了。
屋子里的烛火大多都已经被吹灭,只留下几盏让屋子里不至于显得黑了。
季暇年已经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