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闻言怒气更甚,刚张嘴便听到一直旁观的季暇年开了口:“够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国子监内就没有不怕季暇年的。
谢婵意识到,今日的姜明月不再是往日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懦弱小可怜虫了。
但那又怎样,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向着自己的。
“出去,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季暇年一脸冷漠,还微微退后了几步,让开了出去的位置。
姜明月瞪了他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叮嘱了一句:“阿幼,把谢小姐也带出来。”
“姜明月,你不要欺人太甚!”谢婵脸都气红了,她是被阿幼强拉着出来的。
“也是。”姜明月赞同的点了点头。
谢婵闻言以为她是放弃了,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心软。
“这衣裳已经脏了,扒了也只能扔掉,拿把剪刀剪了吧。”
谢婵求救似的回头看了眼身后,却没见到姜荀的身影,只能咬着牙威胁道:“姜明月,没有我的帮衬,你永远都只是那个在市井间乞讨的小乞丐!”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了,最初她也是凭借这一点走进了小姜明月的心里。
“殿下,剪刀拿来了。”阿幼恰到好处得小跑过来。
“你们去按着她。”谢婵的话没有给姜明月一点触动,她随手指了两个侍卫。
侍卫们直接将谢婵按到了地上,阿幼面无表情地走到她的面前,轻声说了句得罪了,便直接上了剪刀。
姜明月眼睁睁得看着原本精致的衣裳变成了一堆破布,满意得点了点头道:“本宫向来大度,这身衣裳就送给你了。”
谢婵面色灰白,眼中全是对姜明月的恨意。
姜荀急匆匆得跑出来,连忙脱下外袍掩在了谢婵的身上,正要对姜明月说些什么,便听到国子监外传来的声响:“陛下驾到。”
众学子闻言纷纷出门迎接,谢婵的狼狈模样被众人尽收眼底,难堪的拢了拢身上的外袍。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皱眉问道,看向自己引以为傲的二儿子时微微蹙起了眉。
“爹爹。”还不待众人开口,姜明月便冲到了姜擎宇的面前。
“月儿怎么哭了,可是受了委屈?”自己千辛万苦才寻回来的女儿终于叫了一声爹爹,姜擎宇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再看她的眼眶居然红了,更是心疼不已。
姜荀许是怕姜明月乱说,抢先道:“父皇,不过是学生们之间闹着玩的。”
说着还给了姜明月一个警告的眼神。
姜明月权当做没看见,微微垂眸,低声道:“就是二哥说的那样。”
姜荀的心瞬间就提了上来,她这样子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姜擎宇怒意更甚,却还是压低了嗓音,柔声道:“明月别怕,跟爹爹说说发生了什么,那姑娘为何会穿着你二哥的衣裳?”
他怕姜明月不知道从何说起,还特地找了个由头。
“爹爹,二哥说只要我不说他就让我去他书房玩,明月想去哥哥的书房玩。”
姜荀瞪大了眼睛,饶是反应再迟钝,也能想到自己是被一向看不起的人演了。
姜明月眼见着姜荀想要开口辩解的时候对上了姜擎宇警告的目光,暗自发笑。
“陛下,殿下刚刚不知怎么,剪了臣女的衣裳,二殿下看不下眼,这才借了外袍给臣女。”谢婵直接将一盆脏水扣在了姜明月的身上。
“胡说,那衣裳本就是殿下的。”阿幼没忍住辩解了一句。
“你是什么人?”姜擎宇冷声问道,直接让谢婵白了脸色。
姜明月扯了扯姜擎宇的衣袖,道:“父皇,您别生气,那是婵姐姐,她人很好的,处处为了女儿着想。之前女儿赶回宫,总是想找您,还是姐姐说您忙于政事,女儿不该去打扰您,这样父皇才会觉得我懂事,更喜欢我。”
她抬头,用湿淋淋的眸子看着姜擎宇,问道:“父皇,您今日是来看明月的吗?”
姜擎宇越听越气,他就说刚接回来时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怎么总是憋在自己的宫里,他还以为是自己太凶了,吓到她了,原来是背后有人在搞鬼。
“对了,我觉得婵姐姐帮了我好大的忙,之前她问我借您赏赐的镯子的时候,女儿虽然不舍却也借给了她。可婵姐姐今日不小心将镯子打碎了,父皇,您能不能不要怪罪婵姐姐啊,她不是故意的。”姜明月每一句话都是在为谢婵求情,却是一句句让谢婵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
“怎么不叫爹爹了?”
姜明月闻言慌乱得跪在了地上,道:“父皇恕罪,婵姐姐之前说过您是九五之尊,明月唤您爹爹是大不敬的行为,明月只是艳羡别人已久,刚刚见到您这才脱口而出。”
“月儿快起来,爹爹不会怪你的。”姜擎宇连忙将姜明月拉了起来。
“月儿是姜国最尊贵的公主,有肆意妄为的资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瞥了一眼谢婵,帝王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