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如你所言,若是宸妃是被当场逮获,为何你等不曾立即将宸妃押禁!
分明是你,串通辽国细作想要嫁害我等,见宸妃动疑,方才将宸妃押禁,趁太后智昏,诈欺太后指控,为了坐实我等罪凿,又再串通耶律齐伪造文证,上演今日这出辽逆和辽奸互相指控的阴谋,你早将官家拘禁于内廷,这就是你无法狡辩的罪凿!
祁尚书,今日晏迟的种种罪行,再无所疑,兴国公乃太后胞弟,官家嫡亲舅父,怎会如晏党所指控犯下弑害太后的恶罪?!眼下之计,唯有以官家所赐你之令牌,号宫卫先救官家脱身,方能将晏迟一干党徒论罪处杀!!!”
不得不说,金敏这一点还是判断得异常清晰的。
哪怕天子的确听信了湘王所进的谗言,也绝不会罪处兴国公,所以湘王必然不敢让天子前来勤政殿,当满朝文武面前亲自断处,只要祁尚书站在他们的立场,号召宫卫闯进福宁殿迎出天子,他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这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兵谏,他们只是动用宫卫拆穿晏迟一党的诡计,让天子明明白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在兴国公和晏迟两方阵营之间做出取舍。
羿栩也的确先赐了祁诚令牌,危急时刻,祁诚有权调集宫卫便宜行事。
而祁诚的旧部,无不知他们的旧统领仍然拥有这项权限。
大殿之中的气氛再度紧绷。
徐太傅看了覃太师一眼,却见他的老搭档似乎在闭目养神。
紧跟着就见祁诚出列:“湘王殿下之言并非狡辩。”
这一句话后,其实已然尘埃落定了。
“祁诚,连你也……”金敏瞠目结舌,而沈炯明俨然已经瘫软在了椅子里,面如死灰。
“祁某奉官家亲口下令,配合湘王殿下彻察福宁阁事案,官家的确告知祁某,简氏行凶时被当场逮获,太后也亲口指认了简氏意图谋刺的大罪,官家令祁某不得走露消息,佯作听信沈、金你二人的诡辩,实乃决心察实蛰伏在临安的辽国细作。”
陈皇后直到这时,终于才一点都不再紧张了。
作为中宫皇后,同样也是配合湘王殿下察案的人,她肃然步于言道,就在那张虚设的宝座下,转身面对文武臣公:“获官家旨令代管军政大事的湘王,奉令执掌内察卫的穆侍郎,福宁殿的大监潘内臣,再兼手握官家所赐权令的祁尚书,还有我这中宫皇后,均能证实沈炯明、金敏罪行早为官家察知,你等还要如何狡辩,难道要称我们都串通一气意图谋逆?是了,你等还事先散布先汴王未曾罹难,为西夏王廷收容,湘王意图推举先汴王篡夺皇位的谣言,也早有罪实,你等叵测的居心,今日在勤政殿上暴露无疑!此案,已经清清白白,我乃后宫,不预政事,但湘王却奉官家旨令,可处断此一罪案,无论你等是否心服口服,今日都难逃罪究!”
陈皇后既然已经作了结案呈辞,晏迟自然也没有多余的废话。
“司马权、沈炯明及金敏,外通敌国,谋刺太后意图嫁害本王,虽未遂,但罪实确凿,当诛!”
沈炯明、金敏乃至简氏一族的确应当获诛,不过司马权尚不及回朝,他的身份又颇为特殊,晏迟却也以“当诛”二字涵括,这多少让祁诚心中一凛,哪怕是徐太傅、辛枢相,甚至龚佑、葛时简等等,心中也颇有些掂量和疑惑。
不是觉得司马权不能“当诛”,而是众人其实都清楚当今天子留着司马权还有“用处”,可湘王却宣告了司马权的死刑,不得不让他们怀疑这并非天子的决断,徐、辛等人已经许久未见过天子了,哪怕祁诚前不久还见过,两只耳朵确实听明白了天子所说的每一个字,可让天子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之五马分尸者,并不包括司马权。
“劳大丞相亲笔拟旨,再劳祁尚书亲自将草拟送往福宁殿呈报官家审夺。”
晏迟紧跟着就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