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也懒得干预;其二,葛时简实乃表里不一,慑于湘王府及太师府的威势,不敢干预此事。
如果是第二种原因,葛时简必定对湘王府和太师府怀有芥蒂,眼看着有机会扬眉吐气,不会放过这一绝佳时机。
如果是第一种原因,葛时简真是个坚守道德之人,当察实湘王这回真有嫌疑,甚至牵涉到叛国投敌的大罪,又怎会姑息替湘王遮掩呢?
总之无论出于哪种原因,葛时简都会让贾高松当场作供,事实证明了金敏判断正确。
所有的目光又都集中在湘王身上了。
唯有简氏恨恨盯准了湘王妃。
葛时简料到湘王不会拒绝,所以,他还盯着简氏看,于是看得清楚:宸妃一扫畏惧紧张,此时竟有如底气十足,为何?她居于内廷,应当并不知道贾高松与湘王府间的关联,就算知道,也仅限于湘王有这么一个幕僚而已,那宸妃凭什么笃断贾高公的证供就一定会不利于湘王呢?
这几起事案,一环套一环,到底谁在布局,谁是猎手,真是看不懂,不过能布下这等高明之局者,仿佛只有一位。
就是胜券在握的湘王殿下了!
葛时简心目当中的胜者,也果然还是简洁的几个字:“让他来吧。”
“湘王,下官还想传唤一人。”
“说。”
“蝉音。”
“准。”
晏迟都说了准,沈炯明还能拒绝吗?
不过,他本没有让蝉音上殿作供的打算,所以是贾高松先行“上庭”。
晏迟很阔达:“贾高松既一度为我的幕僚,我就不审问了,刚才沈炯明和金敏均认可了葛大尹能秉公执法,还是由葛大尹主持审问最妥当。”
贾高松是跪在地上的,微侧了脸,抬着眼睑看了一看晏迟。
没有接触到晏迟的目光。
贾高松自知是“擅自行动”,他当然不会认为晏迟时至如今还对他保有信任,那么基于这个前提推论,晏迟如此平静无非出于两种可能。其一,故作镇定;其二,已有应对之策。
据贾高松对晏迟的了解,多半是其二,他当然想不通晏迟有什么应对之策,不过,这不重要。
狭路相逢,勇者胜。
“据凶犯供诉,他的确是获湘王妃指令,当威逼利诱蝉音未遂,行杀人灭口之计。”这是葛时简的话,而这一句话,同样引起了满堂大哗,逼得葛时简不得不提高了声嗓:“自凶犯被逮获,于今不逾三日,本官并未对凶犯用刑,凶犯非但止将其杀人灭口的罪行供认不讳,甚至还招供了他本乃是辽国的细作,而且湘王殿下明知他乃辽国细作,却与他串谋,意图嫁害兴国公及沈相臣等,除尽政见不合者,从而真真正正一揽大权,将我朝的江山社稷,拱手相送予辽国。”
这一下大哗声更是差点没掀开了勤政殿的瓦顶。
“晏迟,你还有什么话说!!!”沈炯明怒发冲冠。
晏迟轻轻一笑:“我当然有话说,但不急,我且听葛大尹如何审下去。”
“葛大尹已经审得水落石出,上太保还要怎么狡辩!”金敏明知贾高松如此迅速的招供必然是个蹊跷,他现在只能着急实锤。
可是葛时简做为这一起凶杀案的主审,当然不会受“实锤”所迫,于是也步上“言道”,慨然高声:“葛某自入仕以来,经办也有数十件刑案了,无论是盗匪,抑或是杀人害命的凶徒,即便被当场逮获,尽都会顽抗狡辩意图脱罪,从无一人如贾高松般认罪认得这般坦荡,且据他招供,他的身份可不普通,是辽国大丞相莫为刍的心腹,派遣来大卫的细作,所以葛某,并不相信贾高松的供辞。”
言道上一跪一立,前者是人犯后者是主审,都有如万众瞩目,而贾高松既然登台,他也自是不会眼看着沈炯明和金敏露出更多马脚的。
关于为何这么轻易就招供,贾高松自己做出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