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蝉音“出首”(2 / 2)

室内里便变迭徒生,虽表面上晏无端辅佐者乃今上,然先帝崩逝,今上竟一直被质疑弑父弑君!

晏无端迷惑今上,串通今上宠信之穆内执,游说今上将治政大权交予他这湘王,他却将今上围禁于福宁殿,福宁阁失火,也必为晏无端所为,太后大娘娘已经被晏无端谋害,他却封锁消息,必然是想陷害我等方为弑害太后的主谋,等将我等斩尽杀绝,还有谁能阻止晏无端弑君的恶行?!

当年赵清渠谋逆时,晏无端虽未曾参与,可他为了替赵氏满门复仇,离间皇族宗室,意图弑君篡位,使国祚社稷崩亡,视同附逆,而今我大卫社稷已然危如累卵,哪怕晏无端如今权倾朝野,我等亦不能因此退缩,是以沈公及某,呼吁所有忠于君国正直之士,声讨湘王府,逼迫湘王府立即解除福宁殿之兵禁,解救今上再掌朝政。”

廖不讳的眉头是越蹙越紧了。

沈炯明与金敏根本不算能臣,品行也断非正直之士,他两个的荣辱不为廖不讳在意,但当今天子要是真被围禁在福宁殿不得自由,湘王晏迟必犯谋逆大罪,这就不能为廖不讳容忍了——哪怕在他看来今上欠缺明君圣主之德才,可君就是君臣便为臣,君主滥杀无辜应该谏阻,臣子意谋弑君更加不能姑息。

东平公一案,已然是尘埃落定,哪怕东平公乃含冤,哪怕晏王真为这桩旧案耿耿于怀,正确的方式也应当是搜集证据推翻旧案,以不违礼法的方式使东平公沉冤得雪,这才是忠臣的志怀,义士的刚骨。

芳期不用再打量在座众人的神色,她很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这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亲亲尊尊父父子子是不能颠覆的纲常,可不就连有如晏大王这般视纲常如笑话的狂人,到底也不敢手刃生父,必须得借皇帝的铡刀,又正如哪怕就连羿栩这个皇帝,他也不敢承认弑父弑君的行为。

“金大夫的话说完了?”芳期微笑。

没有人回答她。

芳期也不介意:“那就到我说话了,我就先问蝉音娘子吧,你自称是受外子之令,且还笃信外子与你乃是情投意合,但又为何倒戈相向,今日当着众人之面,帮着沈相臣及金大夫指控外子?蝉音娘子的证辞,相信大家也听出了矛盾所在。”

“是……妾身的有所图,为沈相臣识破,逼不得以的情况下,妾身只好……”

“蝉音娘子的意思,是因为被逼无奈才指控外子了?”

“湘王妃就休得再狡辩了吧!”针锋相对的人仍是金敏。

没办法,沈炯明虽然也是个并无操守的名利徒,在过去的数十载间却鲜少和女眷争执的经验,他一度还自视清高,深深的瞧不起妇道人家,主观上着实懒得跟“长舌妇”比较口齿,不似得金敏专走邪门外道,把自己的嫡女也利用成为工具,在金敏眼中,大丈夫和弱女子硬说差别的话,那也即为大丈夫应当操纵弱女子为傀儡而已。

既得达成操纵与**纵的关系,自然就得斗争。

所以这个时候金敏当仁不让的承担了主力辩手这一职位:“蝉音明明说的是因为意图被识穿,她百口莫辩只好吐露实情,哪里是因为被逼才空口白牙的指控?且蝉音就算对晏无端有情,她毕竟也念及沈相臣的恩义,她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或许一时为晏无端所迷惑才至于是非不分,但当了解到晏无端竟敢行为谋逆弑君十恶不赦之罪,心中难免惶恐,更不要说,蝉音哪怕助益着晏无端达成阴谋,她还心知肚明今生只能为姬妾,万无可能把你这主母取而代之,权衡利害之下,选择弃暗投明难道不是情理之中?”

“我听金大夫的意思,你等都是因为蝉音的一面之辞,所以认定了外子有罪?”芳期不急不躁,莞尔一笑:“这样的凭证,也太过儿戏了吧,那我也完全可以质疑,蝉音是因被逐,对外子及我心怀嫌恨,所以才听令于沈相臣及金大夫,编造这番谎言意图谤害湘王府。”

“湘王府若想证明清白极其简单,只需要给出个说法来,为何太后遭遇不恻之祸,官家却仍然不闻不问!”

“谁说太后遭遇不恻了?”

“福宁阁失火……”

“宫中也不是仅一次走水了,金大夫难不成也会占卜之术,掐指一算,就算得福宁阁此回走水必伏贵人不幸之殃?”

廖不讳听到这里,着实是难以忍耐了:“王妃,恕在下直言,福宁阁走水之日,王妃亦在大内,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太后是否安康还望王妃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