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实证到位(2 / 2)

单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挨过了剩下的半个下昼,至晚间,好容易才盼到了沈炯明一身酒气的结束了应酬也回到家中,她的一腔委屈终于才化成了泪雨滂沱,哭哭啼啼把今天发生的祸事,好不容易说清楚喽。

沈炯明俨然也没想到湘王妃竟然这样硬气,且还真被她算计成功,竟把身上的污水洗得一滴不剩,皱了好久的眉头,才道:“罢了罢了,经这场闹,我们终归是和湘王府划清界限了,依晏无端那性情,必定恼恨咱们企图谤害他的王妃,接下来朝堂政务之争,他必然会和我敌对到底,这样一来,官家就会相信我沈门已经与湘王府已然彻底决裂。”

“可是妾身,日后无颜再与官眷交际应酬了……”

哪怕是湘王府势败,湘王夫妇身败名裂,可她这满身的污水却是洗不干净的。

“你也一把岁数了,很多事早就该托付给大妇,今后交际应酬的事你就别干预了,消消停停在家里教养孙女吧。”沈炯明颇为不耐烦。

为什么妇人家总是热衷交际应酬呢?是,有的时候有的事的确需要家眷出面交际,可却不是什么人都需要应酬,兴国公夫人总不会厌弃她吧,真要扳倒了晏迟,太后能东山复起,太后也不会厌弃她吧?维护好这两起关系就大有益处了,至于巩家、孔家,能攀交固然有益,不能攀交也没什么大不了。

哭得像遭遇了灭顶之灾似的,还不是犯了虚荣这种病,晦气不晦气。

又说佳始,回去就冲太后跪下了。

“怎么?差使竟然办砸了?”司马芸红肿的一张嘴,说话有些囫囵不清,怒斥什么的现在做不到,一看佳始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心中越发焦灼了。

不应该啊,她虽被困福临阁,到底是一国太后,论是哪个外命妇,照样不敢公然违抗太后的心意,只除了晏覃氏那个小贱人!!!

“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应是中了湘王妃的算计,奴婢的确听见覃娘子与司马娘子议论,说湘王妃禀报了圣人要打压单夫人,坐实单夫人谤诬她的罪名,谁知……奴婢往鸿濛苑去,转述了大娘娘的金口玉言,反而让单夫人百口莫辩。”

怎么会这样???

司马芸觉得满口的牙齿都在发出尖锐的疼痛。

怎么不会这样?

她以为芳期怎么也洗不清索贿的罪名,却不知芳期早就把贿款转交善堂,还拉着所有行贿的人,告诉百姓们——她们可不是行贿,是捐资捐物行善的活菩萨,行贿的人都乐得享受“行善”带来的美名,既成事实,拿得出什么证据证明自己不行善是行贿?就算能拿出证据,湘王妃也从来没有收受过贿款,实打实干的是行善的事。

太后一张嘴,就能颠倒是非?

呵呵,这张长满疮毒的嘴,说出来的话早就有如放屁了,也只有司马芸自己,还觉得她的话是金口玉言,她怎么说,别人就怎么信。

而关于鸿濛苑之辩,极快的在官眷圈里传开了,自然也让官场上的男人们尽数听闻,沈炯明的旧党从中,并非个个都参与过谤杀东平公的罪恶,这些人原本还在迟疑,拿不准沈炯明是否和湘王闹翻了脸,现在却是笃信了,虽说惊异沈炯明莫不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却飞快做出了决定。

不管沈炯明为何恩将仇报,他们可不做这恩将仇报的小人行迳,必须紧紧抱住湘王殿下的大腿,继续在权场上高歌猛进,有那些投机之人,还飞快搜刮出沈炯明的一、二罪证,忙不迭往湘王府送,主张发动弹劾,把沈炯明拉下马来。

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罪证。

也就是受贿而已。

晏迟几眼睛就看完了那些罪证,笑了一笑:“这要是能把沈炯明给扳倒了,只怕连镇江侯这大相公都要自危,所以他只能力保沈炯明,官家对镇江侯还是十分宠重的,我们这么做,不是让官家为难么?还是消停些吧,至于沈炯明何时倒台嘛……诸位放心,他得意不了许久,诸位与其楚心积虑的搜刮沈炯明的罪证,不如好生寻思寻思,沈炯明下台后,还有什么人能够顶替他的职位。”

这话,无疑承认了自己已然是和沈炯明势不两立。

不过辛远声却认为,这些因为利益与沈炯明决裂的人,没一个是好人,都不配高官厚禄,晏迟应当借此机会与他们划清界限不再来往。

对于好友的建议,晏迟报以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