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棒子迎刀子(1 / 2)

关于蝉音有何“妙用”,芳期和阿瑗探讨来探讨去依然没个定论。

可是关于晏迟认定沈炯明将要“撕脸”一事,芳期深信不疑。

“沈炯明认为那贾高松已然把晏郎给迷惑住了?”

“我连无情苑都赠给了贾高松,不管有没有被他所惑,但至少在世人看来,关系已经是极其紧密了,沈炯明目的已经达到,再说他依然没把蝉音驱逐,这还在迷惑我呢,以为我会心怀侥幸,认为他真是单纯的过河拆桥,并没有怀疑蝉音,既是如此,自然就还会信任贾高松。”

“那贾高松,真有如此大的‘魅力’,让金敏、沈炯明深信他能赢获晏郎的青睐?”

“贾高松可是莫为刍的得意门生,确然有几分真材实料,他洞谙权术,擅长诡谋,这是不是和我有几分相似?”晏迟似笑非笑。

芳期:……

“我又未曾见过那人,怎知道他和晏郎相不相似。”

“听起来王妃似乎还很想见那人似的。”

“怎么?那人当真仪表堂堂到了连晏郎都自愧不如的地步?”

“哈哈。”晏迟笑两声,整了整衣袖:“生得的确一副好皮囊,且还算是重情重义吧,不过卿本好汉,奈何为贼,再是如何憎厌羿姓皇族,然而生为华夏子民,既干出了数典忘祖、投敌叛国,助着蛮夷贱踏一本同源的国人的事,莫为刍、贾高松这样的人,注定会遗臭于青史。”

他说到这里突然住口,似乎极为讽刺的无声一笑。

除夕夜,湘王府热热闹闹,芳期也总算是见到了那位贾高松,别说,风范仪态还真有些与晏迟相似,冷冰冰凉嗖嗖,倨傲威肃,事实上贾高松也的确不是文质彬彬的性情,席间付英和他谈论一些前朝人事,差点没被贾高松呛得面红耳赤,芳期再留心,仍然无法从贾高松的神色间窥出他其实是辽国细作的痕迹,这个人,心思藏得很深。

善于伪装作态。

看着像是口无遮拦,实则却是老谋深算。

和晏迟像不像?

芳期明白了,金敏大约以为贾高松和晏迟有相似的性情,甚至有同样的城府,所以两个人定然能够惺惺相惜。

原本芳期没打算多和这人接触,可贾高松多喝了两杯酒,就忽然把话题转到了芳期身上:“我前日应一个闲人所邀,这闲人在醉生坊做东道,酒桌上不少歌姬琴伎做陪,她们提起湘王妃来,没说那些闲言碎语究竟是从谁口里听闻的,不过又提到了沈相邸的单夫人。”

来了来了,芳期心中鸣镝尖啸,不过脸上一副不明所以的傻笑着。

她到底是精明还是短见,其实在官眷圈中一直是个谜,有的人觉得她精明,更多的人却觉得她行事放肆傻透了骨子,不过是命数好,嫁了个既精明还强势的丈夫,才能“大杀四方”从不吃亏,贾高松心目中,应当也不确断她的底细,所以拿出副大智若愚的模样应对怎么着也不会露出破绽的。

且贾高松自己把话说得这般的悬疑,她先温文尔雅的傻笑着极其合情合理。

晏迟却蹙起了眉头:“什么闲言碎语?”

贾高松笑了一笑:“无非就是说湘王妃没见识过龙芽,单夫人真心实意相赠佳茗,以贺新岁,湘王妃却嫌弃沈相公过河拆桥,如今位高权重,送来的新岁礼就开始敷衍了事了,只不过单夫人解释了龙芽是罕见的珍品,湘王妃才转怒为喜。”

好嘛,这下子堂堂的湘王妃不仅贪财,还粗鄙没见识的形象可就跃然在歌姬琴伎的舌头上了。

“这话是从哪里说起的?”芳期温文尔雅的态度立即大改,抢着发火:“我能没见识过龙芽?我家的龙芽我都懒得喝,赏赐给奴婢仆妇解渴,那天单夫人莫名其妙说一番龙芽如何如何难得,我还觉得奇怪呢……我知道了!”

芳期冲晏迟直瞪眼:“这话能从醉生坊这种地方传出来,定然是蝉音的手段,只有那些歌姬琴伎才会为她打抱不平中伤污谤我,好个单氏,她明面上放弃了为蝉音争荣宠,暗地里却助着她坏我声名,沈相公如今得了势,单氏的腰杆子也跟着硬朗起来,她固然不会把蝉音当亲妹子对待,可却记恨我不给她留体面,才用这样的手段报复我。”

贾高松轻轻咳了一声:“湘王妃倒看得明白,不过湘王风头正劲,已经是树大招风了,若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树敌沈相公,颇不明智。”

芳期又是冷冷一笑:“贾先生也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岂是没有分寸不识利害的人?我本就从没拦着大王给哪个姬人荣宠,是大王自己不愿给蝉音体面。”

“王妃说得对。”晏迟喝了一口酒,也是轻笑一声:“我这人呢,一贯吃软不吃硬,就受不得别人的逼迫,虽说这件事是两个妇人家搅是生非,可我要是为难妇人家,那不是一巴掌扇出去,伤的是自己的脸面?所以这件事啊,我只找沈炯明理论去,他趁着临近新岁给我和王妃寻晦气,那明日岁旦,我也去他家讨个说法。”

芳期方才转怒为喜,冲晏迟一举酒盏,很豪气的把一盏酒喝得干干净净,酒水似乎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