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掳皎儿夫妇二人在手威胁咱们受控于他背后的人。”
“大妇言下之意,将发生谋逆之祸?”徐太傅很警醒。
徐姨母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当禀报官家。”徐砥立即到。
“禀报当禀报,可我们并没有实证,不知官家是否会听信这些猜疑,大妇处置得很好,心里起了疑却没有打草惊蛇……这件事官家若信了,说不定湘王还有一线生机。”
徐太傅不认为是晏迟想谋逆。
他相信晏迟和芳期,不会算计明皎夫妇二人,利用他们来要胁徐氏一族。
多起骚乱,正是柏妃的计谋。
她料到了敏娘会在公审时痛斥太后、刘氏威逼的恶行,但柏妃担心的是并不受她控制的镇江侯这位主审,要是否驳了敏娘的供述,铁了心维护太后的名声,接下来的步骤要进行就会有阻碍,所以她策划了引发骚乱,终止这场公审,紧跟着才会有朝臣上书,谏阻羿栩处杀敏娘,也必然会有外命妇上书,请皇后谏言宽敕。
柏妃没料到的是李槐竟然会走而复返,加入斥罪太后、司马极父子的阵营,这还不算坏事的话,万万没料到葛时简竟然能在数日之间,察明敏娘的丈夫是被毒杀!!!
葛时简,应当预料到会生叛乱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有的安排都已到位,不能因为已经打草惊蛇就放弃。
柏妃寄希望于司马芸,这个愚狂蠢毒的妇人,再一次干扰羿栩的判断,让羿栩更加坚信想要谋反的是湘王党,如此,至少吴湛这枚关键的棋子不会从棋局里被挪走。
她急需确定的还有一件事:“葛时简称已经安插人手准备逮拿揭发司马仲打算杀沈炯明灭口者,他们可曾逃脱?”
乔装来见的洛王,连忙摆手:“都已经走脱了,葛时简应当是虚张声势。”
“为防万一,让这几个人离开临安。”柏妃果断下令。
“又有一件事,钱复机去了太傅府居住。”洛王又道。
“他怎么突然去了太傅府?”柏妃又惊又疑:“他乃世父遣来助我的心腹之一,我原本是打算将他安**太傅府,待我们起事时,他最好趁乱掳获徐太傅在手,要胁徐砥起草诏书,可太傅府里,慢说徐王氏,便是那徐明江也很是警慎,恐怕钱复机甚难取信,反而会打草惊蛇。
我是经深思熟虑,为防节外生枝,才让他取信童崖,徐明皎乃是徐砥的嫡女,徐砥对童崖这女婿还极看重,兴许也可以要胁得住徐砥为咱们所用,但这个时候,钱复机却忽然去了太傅府,这不应是他的自作主张,应当是被逼无奈!”
“钱复机还是暗中将消息递了出来,说明徐氏有了身孕,今日在茶肆里还受了惊似乎动了胎气,徐王氏不放心,才让徐氏回娘家住,童崖因无法兼顾两头,才说服了钱复机往太傅府,徐氏有身妊一事,在马氏口中也已得到证实。”洛王倒没有这么多的疑心,安慰道:“这是机缘巧合吧,钱复机能深入太傅府对咱们的计划更有利处,毕竟……父不救女,顾全大局无违情理,可子不救父,必定会受到世人的诟病。”
“徐太傅、徐砥以及徐明江,祖孙三代都是谨慎人,我们不能再安排别的人去接应襄助钱复机了,否则很有可能暴露,好在是离起事之日已然不久,钱复机虽知经史诗礼,却一直在军中,乃世父倚重的部将之一,他身手本就了得,趁乱掳获徐太傅这样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并不必要有更多人手佐助。”
柏妃难免也会心怀侥幸。
“这几日,我会让宋国公盯紧慈宁宫的动向,若有意外,会立时告知王妃,王妃也不用过于牵挂外头的事。”洛王又再安抚,他其实想伸手触摸一下妻子的小腹,但他不敢,所以只是用两眼代替了双手。
孩子一定要乖乖的,体谅母亲的殚精竭虑,她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不再成为他人刀俎下的鱼肉,为了你能堂堂正正的活下来,受到万千臣民的尊敬和拥戴。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你的阿娘会安心的等待你在腹中成长,来到人世。
等我们真的见面了,你才可以淘气,现在还不行。
而敏娘在狱中,这一天,也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孩子——是葛少尹的关照,母子二人关押在同一间牢狱。
孩子前些日子已经哭够了。
现在他变得很勇敢。
“阿娘,我们会死么?”
“狸儿怕死么?”
“不怕。姑丈说的,要是我们都死了,我们就能见到阿爹了,狸儿想见阿爹。”
敏娘却哭了,她终于,能够痛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