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倒是覃妃有心了。”司马芸忍了几忍,才忍下出口伤人的冲动,看了一眼芳期:“覃妃刚才自说是先道喜,有先必有后,这后头一件正事也快说了吧。”
“却也说不上什么正事。”芳期道:“只是昨日妾身归宁,似听本家老夫人提了一句,道周、王二门将要联姻,这门姻缘还很得大娘娘赞诩,只不过……今日又突闻生了变故,妾身心里惴惴不安,担忧着这话是老夫人顺口讲的,老夫人原也想不到会生变,也许会连累了大娘娘。”
王老夫人并不是杜撰,司马芸的确大力支持洛阳王氏和兰陵周氏姻联,她还想利用王烁跟晏迟打擂呢,巴不得洛阳王氏扩势,成为一把好刀,于是乎的确往高里捧王氏女,说了些赞誉的话,可司马芸毕竟在深宫,这两日为绵谷之事还分了心,就没听说周六郎离家远走的事,此时听芳期说“生变”,心中先是一沉。
“能有什么变故?莫不是王棠之女,竟然又被加害!”
“变故并非出在王小娘子身上。”芳期也不卖关子:“是那周家子周六郎,今日突然往国子学交了辞书,辞书中写明,他因有违父母之命,不肯遵从媒妁之言,必为家族惩弃,不再有资格为国子学的学子,所以自请革除,周六郎将辞书上交后,竟就出城而去……
虽说是,周六郎在辞书中交待得清楚,都是他的错责,是他不孝,婚姻大事上不肯从礼守矩,与王小娘子无干,可是周六郎先日在太师府,与王小娘子会面后,次日则做出了这样的事体,便难免有人捕风捉影,说王小娘子德行有亏,才被周六郎嫌恶,不惜自断前程,也不肯听守婚姻之约。
大娘娘若真是赞诩过王小娘子的才品,这……妾身着实是担心那些人议论着议论着,也会质疑大娘娘竟也看走了眼。”
这哪里是担心?分明就是当面挤兑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来的!!!
司马芸火冒三丈,终于忍不住怒斥出声:“荒唐!周游不忠不孝,世人哪会因为他这等无耻逆悖的行迳,质疑本宫!我看分明是你,晏覃氏企图借机谤害王氏女,还牵连上本宫!!!”
“大娘娘息怒,妾身怎敢谤害大娘娘?相信官家会有明断,理解妾身的忧心忡忡,在妾身看来,妾身本家的老夫人年事已高,近日连门都没有出,根本未与大娘娘会面,无非是……王尚书府的马娘子,信口胡诌大娘娘对王氏女的器重,老夫人就信了,自是深觉荣幸,逢人便讲……妾身今日入宫,是为禀知此事,也是为了老夫人求请大娘娘宽恕,妾身的祖父,自然也会澄清,不让大娘娘被此事牵连。”
“覃氏你还真是会狡辩!”司马芸越发怒不可遏:“今日你入宫,分明另有所图!绵谷事变,乃淮王串通湘王策动,晏迟定是听说本宫已然察知了真相,力阻官家听信湘王的保举,让那沈炯明有机会嫁害给兴国公府!你故意牵三扯四,惹得本宫大动肝火,以为本宫就会为了澄清分心,让你们这起子叛党逆臣有机可乘!!!”
陈皇后听到这里,赶忙为芳期助拳:“大娘娘息怒,湘王妃怎是此意?连妾身都未听闻绵谷之事,便是听说了,也万万不敢妄言干政。”
“陈氏,你竟敢以干政之名指责本宫!”司马芸气得直接摔了茶盏。
芳期起身,低眉顺眼的道:“大娘娘切勿错怪了圣人,都是妾身的错,若再连累圣人,岂不错上加错?妾身从来谨记女眷不能干预政务的礼矩,万万不敢妄言政事,便是昨日,听说官家急召大王入宫议政,大王彻夜未归,妾身虽然忧虑,但今日见大王平安归来,心里安定了,根本不敢打听官家召见大王是因何事。”
这不还是在质疑后宫干政么?!!!
司马芸简直都要气急败坏了。
枣氏却忽然入内道:“大娘娘,贵妃请见。”
如此殿堂中一触即发的争闹,才因为贵妃司马钗的突然到来奇迹般的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