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火急的事,多半没想到王妃也在此,才敢拿琐碎事来烦扰,就没理会自己这惊慌失措的心腹,只对芳期笑道:“王妃都不羞,不知道付长史这样娇羞做何,这小子娶了媳妇之后也没点长进。”
“付长史也是不走运,遇见这样一位厚脸皮的主公,反而被一直调侃,非礼勿视,这和娶不娶媳妇有什么相关?晏郎也得注意些自己的言行,这里可不是清欢里,是外宅的偏厅,处理正经事的场所,下人们何尝料得到殿下竟会在这里干不正经的事。”芳期甩了个白眼。
“不正经?王妃这么正经的人,刚才搂着我的腰是想干什么呢?”
见一个白眼之后紧接着就是瞪嗔,晏迟越发咧开了嘴角笑得欢畅:“王妃这是恼羞成怒了啊,这神态倒是越发有趣了,不过王妃说得对,这里是正经的场所,我们要亲昵,还是快回清欢里才能肆无忌惮。”
“不用忙,我倒真想来正经事要跟殿下讲。”芳期自知在说“浑话”上的功力远远不及晏迟这个厚脸皮,自觉的不再自取其辱,她略提了裙摆,端端正正走几步,在椅子里正襟危坐下来,还不忘示意:“也请殿下正经坐着说正经事。”
晏迟忍了笑,果然一本正经坐下来:“请王妃赐教,小王洗耳恭听。”
“昨日我听闵妃说,她多半是有了身孕。”
晏迟的笑容渐渐淡了。
“前后几件事,我有时也没正经再瞒,恐怕小闵已经猜出了几分,至少应当已经意识到太后恐怕不会认同太子长大储位,她才告知我,虽说汴王已经替她诊得喜脉,只这件事还瞒着王府的医官,我想,小闵应当是不愿让子女卷进储位风波,我答应了会去看望她,实则,有如答应了她,请晏郎替他们排忧解难。”芳期道。
芳期看晏迟的神色,以为他并不愿掺合这事,越往下说渐渐有些心虚了。
“王妃看上去,似乎是真心与汴王妃结交了啊?”晏迟问。
“在我看来,小闵看事通透……”
“正巧三郎那臭小子,昨日在太师府的喜宴上,居然被他听见了几句闲话。当时我已经离席了,二舅兄迎了新妇入门,拜堂礼后,李远帆得了空,把三郎一番考问,灌了他几杯酒,结果又有几个纨绔留意见了他,其中一个赶着上前结交,也要灌他的酒,推挡之间,酒就洒在了他的衣上。
大舅兄见了,忙上前解围,令小厮带三郎去更衣,三郎从更衣处出来时,听见了两个婢女在私话,议论着,王妃前些日子,在韶永厨私见了外男,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见的那个外男,婢女竟也知道了名姓。”
是孟获!
芳期心中一紧,正犯难如何辩解,晏迟却已经抬手摆了一摆:“我其实早知道了王妃在韶永厨见过孟获,虽觉诧异,不知王妃为何非要和他接触,不过我信得过王妃,不可能是移情,做出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
王妃不用担心我误解,我也不会追问王妃一定要见孟获的原由,只不过这件事……三郎不识那两个婢女,但既是在太师府的更衣处不远,那定是太师府的婢女,三郎还听得其中一个婢女说这事定是造谣,但另一婢女讲,就算是诽谤,况怕也不容轻疏,因为她是听得别家婢女在议论,感慨我虽专情于王妃,王妃却有犯妇德。”
居然滋生了这样的谣言?!
芳期心中更是沉重了。
“汴王妃有孕的事先不用急,我认为还是把这件中伤王妃的事察清明的好,想来王妃心里也会有所判断,这些中伤的话起源何处。”晏迟道。
“不会是梁启,也绝对不会是常映、胡椒,那日……”
那一天她与孟获碰面,除了这些人,还有两个人也许知情。
闵妃和芳舒。
事隔不久,芳期记忆清晰,当天是她先入韶永厨的酒阁子,孟获后至,巧合的是闵妃和芳舒只比她落后一步,也就是说两人是先看见她进入酒阁子,然后又见孟获进入,虽然她后来从那间酒阁子出来时,闵妃和芳舒都没看见,可正因如此,说不定才会让两人生疑。
孟获如今尚在临安,要察知他的名姓本不是难事,无论闵妃还是芳舒都有这样的能力。
散布谣言者,只可能是闵妃、芳舒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