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结盟。”
“我偏就是这样不顾大局。”芳期冷笑:“大夫人从前屡番陷害我,我在大夫人的连番毒计下,好容易才死里逃生,是,冤有头债有主,大夫人非王尚书之女,欲置我于死地也并不是受王尚书指使,讲道理我似乎不应迁怒王尚书。
但我还有一个仇家,那就是高家,王尚书既然选择了依附高使相,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一丘之貉,仇隙归仇隙,因为过去的冲突矛盾我也没想着斩尽杀绝,可你们还想利用我助你们飞黄腾达,那不能够,咱们各凭手段吧,我等着看高使相和王尚书究竟能不能仅倾朝野,反过来把湘王府践踏脚底。”
芳期说完,就伸手扶着胡椒的手起身,看都懒得再看马氏一眼:“送客,马娘子先走,令侄女既然在湘王府摔伤,我该去看望,你要是要等她一同回去,就在门外等吧。”
她真的去了看望马四娘。
马四娘也确然伤势不重,脚踝未肿,想来她故意扭的那一下并没狠心,见芳期来,连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礼:“若非大王、王妃相助,某红艳煞难除,姻缘无着终身无靠,许只能为家族所弃困于道观尼庵,所以某既不肯从亲长逼令行为忘恩负义之事,更不甘眼见着柳暗花明却又再反赴绝境。
还望王妃再次相助,请湘王殿下宣之世众,倘若某不远嫁岭南而长留临安,仍然无法摆脱红艳煞的劫厄,日后必祸及家门累阖族名声,这是某今日佯作听从亲长之令,随姑母前来王府的真正原因,就是为了当面相求王妃。”
“那你刚才跟我直言便是,何必使这苦肉计?”芳期扶起她,示意她坐下说话。
马四娘抬起那双秋波目,这处花榭的琉璃窗,透入温柔不少的阳光,那跳跃的灿色落在她清澈的瞳仁深处,真又凭添几分动人的丽质。
“姑母曾经意图让族妹诱惑湘王,某不得不担心王妃误解某另怀居心,才想着用行动向王妃示诚,今日要非王妃的女使及时扶阻,某宁可直接摔下阶梯,便是摔跛了足,造成不良于行,也不肯顺从亲长的逼令。”
“那就大可不必了。”芳期摇摇头:“我看四娘甚有主见,且具刚骨,虽说曾经命犯红艳煞,可那是命中的劫数,实则与貌美无干,红颜祸水的说法在我看来本就是那些色令智昏的男子委罪于人,正如四娘家中亲长,一边将四娘视为祸患,一边却还琢磨着利用四娘争谋利益,着实马家名声门风遭受质疑,都是他们的责任,哪怕四娘煞数未消,受苦的是你自己,诛连不到别个。”
“某未来的婆母及夫婿,也如王妃一般看法,所以某方才认定,若错过此门姻缘,四娘再难遇良配。”马四娘微笑。
芳期也笑了:“我们虽是初见,也许日后也不会再见,但倒真有一见如故的情份,四娘放心,我会助你。”
她没有多留马四娘。
等回到清欢里,才见刚才避去渺一间的湘王殿下已经先一步回来了,正驯着一只狸猫玩耍,那狸猫还是芳期上回听他说过擅长驯兽的话,特意让买了一只回来,验证晏迟是否在说大话,这才没几日,狸猫就能在晏迟的指挥下,以追咬尾巴把它自己变成停不下来的“千千”的方式,逗芳期一笑了。
这不一见芳期,立时又开始转圈儿。
“停。”晏迟拿着把竹尺,发号施令,又喝一声:“去。”
狸猫就头都不回蹿回了她自己的窝里,趴着只伸个小脑袋出来冲芳期“喵喵喵”。
晏迟听芳期说了马氏的来意,也哈哈大笑:“王妃的分析一丝不错,高仁宽正是被龚佑骂了一顿,却还没死心继续拉拢薛奇儒,才想出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对策,王妃的应对也很妥当,马氏回去后添油加醋一番,王烁认定他既把我们给得罪死了,又成了司马芸的眼中钉,等高仁宽这靠山一倒,他就靠不上镇江侯了,再不想办法另找靠山,那就等着被兴国公府和我们践踏吧。”
“就是我答应了马四娘助她远嫁岭南,我寻思着虽说她违逆了亲长,但回去后应当不至于受到责难,也不知是不是我想当然了。”芳期为了马四娘,虚心向晏迟讨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