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乐意成全,也只有湘王妃,才能扛住太后施压,所以薛母一听芳期的话,似乎还不勉强他们定择丁文翰为婿,一切烦难都解了,哪能不如释重负?
又过了一日,董娘再来了湘王府。
“丁二郎对薛小娘子只有一面之缘,他着实也说不上来对薛小娘子的感观,只道并无反感就是了,本是想着听从媒妁之言的,二叔说多了几句话,丁二郎就知道有三妹妹居中促成,他竟更谨慎了,称要是太草率决定,日后又不能让薛小娘子满意的话,对不住三妹妹的美意,提出如果薛侍郎和薛家娘子也认同,他可以往薛家拜访。”
芳期觉得这回做媒倒是十分有趣。
“那可正好了,逼就姻缘不是我的本意,最好是能让他们多些接触,横竖现下洛阳王氏掺和进来,咱们不急,让太后与洛阳王氏先打擂台去。”芳期对丁文翰更添一分赏识。
只是事后跟晏迟说起来,这人居然添了几分酸劲。
“唉?怎么丁文翰一听是你保的媒就更慎重了?对,我想起来了,当年丁九山似乎还打过让你做孙媳妇的主意,王妃肯定是看不上丁文翰的,可那小子的心时,分明还对王妃在意得很!”
芳期怔了好半晌,才笑着挨近前,把堂堂湘王殿下当只狸猫一般安抚:“多早远的事了,其间丁九山的盘算晏郎哪能不知?慢说我怎么想,丁二郎也从没打算过听从丁九山的摆布,无非我而今行事任性,全然不从礼矩的作风已经深入人心,他知道是我保的媒,肯定是偏心女儿家的,晏郎对我如何,举世皆知,丁二郎明知我待薛小娘子不一般,他能不慎重吗?快别喝陈醋了,晏郎明明不喜欢吃酸的。”
晏迟冷哼一声拔脚便走,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但没多久罢愁就来禀报:“大王交待了,既然王妃已经给了薛家娘子定心丸,大王总该对梁国公耳提面命,让他别自以为是画蛇添足,晚间仍是会回来陪王妃用膳的。”
且说薛母吃了颗湘王妃的定心丸,果然就更有耐性和马氏周旋了,把马氏的邀约拒绝了三两回,这天,就收到了王老夫人的邀帖。
马氏确然是黔驴技穷,不得已才来搬王老夫人出面,打的主意是就算这桩婚事没谈成,王樟要怪罪,好歹有姑母顶在前头,王樟也怨不着她没为庶子尽力。
马氏当然不乐意让庶子娶得薛家的嫡女,奈何她生的儿子都已娶妻,总不可能登薛家的门,求薛婕妤的胞妹做妾,翁爹之命,丈夫之嘱,由不得她推脱反驳,所以马氏只好不情不愿去了薛家,也料到庶子经她这些年着意的惯纵,名声毁得有如渣滓,但凡薛家人不是傻子,都万万不会把嫡女嫁给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儿郎。
她也明知王老夫人现今的处境,其实也有如个两头腐朽的房橼,虽说没砸地上,但众人都知迟早得砸地上了,王老夫人出不出面,这件婚事都成不了。
除非太师公出面。
但太师公可会出面?
马氏以为是必然不能的,那她正有话讲了,完全可以怂恿翁爹和丈夫,更加坚定不移攀附着高家、龚家。
王老夫人和马氏的想法当然完全不一样。
这天她便跟马氏道:“值儿虽是庶出,可他的父亲,他的祖父都是洛阳王氏大宗嫡子,薛家是什么门第?不过就是有个女儿得了时运,入宫被封婕妤罢了,只薛婕妤根本就没指望诞下皇嗣,于家族而言就是一步废着弃子。
她那胞妹啊,还被姬妾之流羞辱过,抬不起头来了,我们洛阳王氏肯娶她为子媳,算是她的运数了,她那母亲还在推脱,要么是不知好歹,要么是欲拒还迎,无论是哪种想法,我活了几十年还有应付不了的?放心,这桩婚事只要我开了口,必定能成,我这就下帖子,请薛家娘子……她姓什么来着?
哦,张氏,我再给她个体面,保管她立时点头答应。”
马氏一声都没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