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恶意不是平白无故(1 / 2)

成蹊园里,桃李纷飞,芳期刚和一个姬人在凉亭里对局一把,这时正和徐娘说话,刚经一阵柔暖的南风,亭子外头飞花缠绵,芳期就拈了一枚樱子煎蜜吃,随手又把碟子往徐娘那边让了让。

“司马三郎虽是个小辈,但司马极俨然不敢计较侄儿在他跟前拿大,司马修说不许他再因为那姬妾刘氏的挑唆,寻薛家人的晦气,至少在半年之内莫再生事,司马极神色虽然不悦但仍然答应了。不过在尚书府的人手又打听得,那刘姬虽说先用言辞侮辱薛小娘子的事确然是巧合,不存预谋,可后来动手打薛小娘子耳光以及唆使司马极为难薛家母女的事,可不是巧合了。”

徐娘也吃了枚煎蜜,才继续说:“司马极的发妻胡氏,说是官宦出身,但其实娘家是富贾,胡氏的父亲是捐了个官位,有个官宦的名头罢了。那司马极贪好女色,胡氏也从不敢阻止他一个个地把姬妾纳进门,又从来不敢和姬妾们争风吃醋。可别的姬妾性情都不像刘氏那样张狂,所以妻妾之间倒也不存多么尖锐的矛盾。

可胡氏到底不是个生来懦弱的性情,她看不惯刘小娘,明面上虽不好弹压,偶尔也会绵里藏针地讥损两句。去年一回,梁国公府的老夫人过寿,因是后族,司马家、薛家的女眷都应邀前往梁国公府贺寿,胡氏带着好些个姬妾,刘小娘因受宠,这样的应酬自然有她。又正是那一回,薛家娘子与胡氏、刘小娘都有了会面。

那天刘小娘在梁国公府有意出风头,回去自家后还洋洋自得,跟司马极跟前说不少贵妇官眷都夸赞她姿容出众,还能说会道,司马极就也随口夸了刘小娘两句,那刘小娘就越得意了,说多得她应酬得好,让主母脸上也增添了十分光彩,胡氏听这话能不觉得刺耳吗?

胡氏没反驳刘小娘的话,只道‘妾身也知道自己口拙,跟人应酬时勉强,阿嫂有意提点,却也难有改进。今日听阿嫂和薛家娘子闲话,直夸薛家娘子会调教人,说薛家娘子那长媳,别看年纪轻,却气度从容,斯文优雅,妾身听了阿嫂对薛家婆媳的认可,还想着日后多与她们打打交道,也学几分言行气度,竟不知身边就有一位楷榜,倒是差点舍近求远了’。”

芳期道:“胡氏口中所说的阿嫂,应当是兴国公夫人吧?”

“可不是呢,司马极之所以得势,还不是因为他司马这一姓氏,司马权毕竟才是司马太妃的嫡亲兄长,司马极在司马修跟前都不敢拿大,对兴国公夫人当然更加敬重了,正是兴国公夫人,其实也不满刘小娘的跋扈张狂,还提醒过司马极不能过度纵容,司马极虽然不怎么能入耳,但听胡氏一番话后,当然不会由着胡氏真学刘小娘那一套,于是就说‘能得阿嫂青睐的女眷,身上当然有长处,你确应当学着些他人的气度举止’。”

“那刘小娘一听,就认定是因薛家女眷她才遭受难堪了?”芳期着实有些无语。

薛家女眷可真是遭受无妄之灾,司马极的妻妾利用她们来打擂台,胡氏话说出来后就遗忘得一干二净了,哪里会真跟薛家女眷亲近,她们却就因此成了刘氏的眼中钉。

“可不是嘛,刘小娘本对薛家女眷一点没留眼,更没见过薛小娘子,那日踏春时偶遇,不明就理的薛家娘子为平争端,自己说明了身份,谁知刘小娘一听,以为是冤家对头狭路相逢,竟当众打了薛小娘子一耳光。

刘小娘还不觉得消气,又借口因为她教训了薛小娘子,薛家女眷四处败坏她的声名,她没脸见人了,装病撒泼地闹了一场,司马极早就忘了前事,只恨薛家女眷不识相,才有了后来的登门问罪,直到被司马修警告后,才不得不安慰刘小娘,说暂时放过薛家女眷,等半年后再替她出气。

刘小娘还跟司马极出主意呢,说什么薛小娘子的长嫂的确眉眼端正,要是薛家犯个什么事,女眷们都没为官奴,她身边正好缺这么一个眉眼端正的奴婢端茶递水,司马极就笑着说这事容易,薛婕妤要是在宫里犯了事,还怕薛家不蹈周全覆辄。”

听这话,芳期连吃樱子蜜饯的胃口都被败坏得一干二净,很嫌弃地蹙着眉:“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琢磨着要把人害得家破人亡,我还说司马修既然出了头,这事也就省得我再插手了,这样看来司马修只不过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暂时压制司马极,以博辛郎君的好感,他和刘氏两个东西,真是日子过得太太平,没有死对头才敢这样霸道嚣张,薛家人与世无争,哪里会防范他们,罢,既然如此,还是得我出面。”

其实芳期已经答应了尚书夫人胡氏的邀约,两日后去尚书府赴胡氏的东道,只不过考虑着要是这件事端已经平息,她就是单纯的赴个东道罢了,然而听徐娘这么一说,情知薛家女眷的危难并没解除,当然不会放弃她其实已经制定好的计划。

两日时间转眼过去。

这回芳期带着一个姬人同行,是徐娘在金屋苑的姬人中特意挑出来的,姿容美艳,又是个聪明能听吩咐的人,姬人姓宁,送她来国师府的雇主,倒并没有特别显然的意图,无非是因为跟别的人一同卦晏迟邀宴的时候,打听得那些人都在收罗姬人为赠礼,他未免显得太“小气”,也物色了一